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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听。”
诚司的声音冰冷，近乎低吼。
“那不是你该听的。”
莉娜咬住唇，胸口剧烈起伏。
她明知道那声音不可能是真实的，可心脏还是像被撕扯一样疼痛。
她几乎要伸手去推门，却被诚司猛地抓住手腕。
他的力气大得惊人，仿佛要将她钉在原地。
“看着我。”
他的眼神冷冽，低声逼迫。
莉娜与他对视，瞳孔里映出那双漆黑的眼睛，终于一点点冷静下来。
门缝的低语逐渐变得嘶哑，最后化作沙沙声，仿佛有人在石墙上用指甲抓挠。
走廊再度恢复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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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继续向前走去。
不知过了多久，走廊尽头出现一扇比其他更高大的门。
那门由乌木制成，门框嵌着锈蚀的铁饰，门环是一条咬着尾巴的蛇。
莉娜心底一沉，低声：“这......像是主卧。”
诚司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正合适。幻境的主人，总喜欢在这种地方设下舞台。”
他伸手推门。
“吱呀——”
房间缓缓显露。
这是一个巨大的卧室，天花板极高，帷幔垂落，厚重而阴暗。
空气中弥漫着甜腻的香气，却夹杂着腐朽的气息。
房间中央是一张宽大的四柱床，帷帐半掩，里面似乎躺着一个人影。
莉娜屏住呼吸，缓缓靠近。
帷帐被微风吹开，露出一张面孔。
那是一具苍白的女子，双眼紧闭，嘴角带着微笑，仿佛沉眠其中。
莉娜呼吸一窒，心脏猛然收紧。
那张脸，赫然与她自己一模一样。
“......不可能......”
她喃喃，声音颤抖。
诚司站在她身侧，眸色深沉，冷冷开口：“这就是幻境的手段。它想让你相信......你已经死了。”
房间四周的镜子忽然一齐亮起，映出无数个“莉娜”的身影。
她们的眼睛同时睁开，齐齐盯住中央的莉娜，嘴角同时勾起相同的笑容。
“......回来......”
低语声在耳边炸开，密集得如同无数双手在撕扯她的理智。
莉娜捂住耳朵，跪倒在地，短剑险些滑落。心脏的疼痛难以忍受，她几乎要被幻象吞没。
诚司的身影骤然挡在她身前，漆黑的影子在他脚下蔓延，迅速覆盖地面，吞没那些镜中的笑脸。
他俯下身，低声冷冷道：“抬起头，莉娜。看清楚，什么才是真的。”
莉娜抬起泪眼，望见的不是镜中的自己，而是他。
她咬紧牙，重新握紧短剑，手臂因恐惧与愤怒而颤抖，却硬生生撑了起来。
镜子里的“她们”骤然发出刺耳的尖笑，声如裂帛。
房间里的躯壳也在这一刻缓缓睁开眼，空洞的眼眶死死锁住她。
诚司嘴角浮起一抹冷笑。
“看来，我们已经惊醒了真正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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帷帐猛然鼓动，躯壳缓缓坐起。
一阵寒风扑面而来，蜡烛齐齐熄灭，整个房间陷入死寂。
黑暗吞没了火光，帷帐猎猎作响。
那具“莉娜”的躯壳缓缓坐起，动作僵硬，却带着一种不容忽视的压迫感。她的双眼空洞而死寂，却锁定了房间中央活生生的莉娜。
嘴角勾起微笑，唇齿间缓缓吐出低语：
“......你，不该存在。”
四周的镜子同时颤动，镜面泛起涟漪，无数“莉娜”从里面走出。
她们的脚步整齐划一，眼神空洞，嘴角笑容一致。
走动间，地板上响起沉闷的声响，仿佛整个房间都在共振。
莉娜的呼吸瞬间急促。
她跌坐在地上，短剑从颤抖的指尖滑落，撞击石板的清脆声让她心脏猛地一缩。
她抬头看见，那些“自己”一张张熟悉却陌生的面孔正逼近，眼神漠然，却带着一种审判般的冷酷。
“你是假的......”
“你早已死去......”
“留下来，和我们合为一体......”
低语声密集交叠，仿佛有无数舌尖同时在她耳边舔舐。莉娜浑身冰冷，四肢逐渐麻木。
“我......不是假的......”
她喃喃，声音颤抖，几乎连自己都不敢相信。
那些“分身”却笑得更大声，声线逐渐失真，变成尖锐的嘶鸣。
帷帐内的“躯壳”已完全起身，赤足落在地板上，每一步都在房间中激起震动。
她缓缓伸出双手，动作缓慢却充满仪式感，仿佛要将活着的莉娜接纳进死亡的怀抱。
“莉娜！”
诚司的声音骤然在耳边炸响，冷冽而刺耳，瞬间把她从混乱中拉扯出来。
莉娜猛地转头，视线穿透混乱的幻象，捕捉到那抹黑色的身影。诚司站在她身前，影子在他脚下疯狂蔓延，像无数扭曲的触须，死死压制着那些分身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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