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你知道了。”
萧辰缓缓站起身,将药杵擦拭干净,重新插回腰间。他的声音平静得可怕,却像一把淬了冰的刀锋,精准地剖开每个人心中最后的幻想。
“这个宗门,从根上就已经烂透了。它不配被称为正道。”
他抬眼望向谷外,天边已有数道颜色各异的传讯符光正急速飞来,显然是执法堂的援兵收到了消息。
萧辰的嘴角,却勾起一抹冰冷的讥诮。
“执法堂不会善罢甘休,他们会来‘清理’现场,抹掉所有痕迹。但他们大概永远也想不明白——”他顿了顿,目光扫过绝望的陆沉舟、崩溃的唐小婉和苏醒后陷入呆滞的幸存者们,“当一群待宰的羔羊,开始清清楚楚地看清了谁是屠夫时,会发生什么……”
话音未落,他丹田气海内的寿元之力被瞬间调动,整整五年的寿元,如开闸洪水般,被他猛然灌入了那部最不起眼的《基础吐纳法》!
功法在寿元的催动下发生了匪夷所思的逆转,萧辰体内的灵气不再是正向运转吸收天地精华,而是以一种诡异邪恶的频率剧烈震荡、收缩、模拟!
前后不过一息之间,一股与那些死去执法弟子身上如出一辙的、充满了吞噬与暴戾气息的波动,从他身上轰然散开!
冷月瞳孔骤然一缩,失声道:“你要……冒充他们的人?”
萧辰嘴角的弧度更大了,那笑容里带着一丝疯狂,和一种掌控一切的自信。
“不,”他轻声说,“我要让他们,自己人,咬死自己人。”
话音刚落,断龙谷上空的风似乎停滞了。
远方天际,那数十道急如流火的传讯符光,竟在半空中齐齐一滞,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扼住了咽喉,随后,悄无声息地化作了飞灰。
整个青云宗,在这一刻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宁静。
......
他们来了。冷月的声音低沉而急促,目光紧盯着天边那几道迅速逼近的流光。
萧辰深吸一口气,感受着体内那股诡异而强大的力量。五年寿元燃烧带来的不只是灵气的逆转,更是一种深入骨髓的蜕变。他的眼神变得冰冷而锐利,周身散发出的气息与那些执法堂弟子如出一辙,甚至更加纯粹、更加暴戾。
记住,萧辰转头对幸存的几人说道,从现在起,我是执法堂特使,你们是我的俘虏。任何异常的举动,都可能让我们全部丧命。
陆沉舟艰难地站起身,拾起地上的长剑,眼神复杂地看着萧辰:你真的能骗过他们?执法堂的人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他们不需要完全相信,萧辰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只需要暂时犹豫就够了。
唐小婉擦去脸上的泪痕,强压下心中的恐惧,颤声问道:那我们该怎么办?
配合我演戏,萧辰的目光扫过众人,特别是你,莫三通。你母亲的事,我会想办法,但现在你必须完全听从我的指挥。
莫三通艰难地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
就在这时,五道身影如流星般坠落在地,激起一片尘土。来人身穿执法堂特有的黑袍,胸前绣着血红色的乌鸦图腾,眼神冰冷而漠然。
为首的是个面色阴鸷的中年男子,目光如刀般扫过场中情景,在看到冷月时微微一愣:冷月长老?你怎么会在这里?这些人是?
冷月面无表情地向前一步,声音冷冽:李执事,你们来得太慢了。若不是我恰好路过,这些叛逆就要逃脱了。
李执事的目光落在萧辰身上,眉头微皱:这位是?
萧辰不等冷月回答,主动上前一步,从怀中取出一枚漆黑的令牌——那是他从一名死去的执法弟子身上搜到的。令牌上刻着一只展翅欲飞的血鸦,与执法堂弟子胸前的图腾一模一样,但更加精致,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气息。
执法堂特使,代号。萧辰的声音冰冷而傲慢,带着一种上位者特有的压迫感,奉大长老之命,暗中监察此次祭典。没想到竟出了这么大的纰漏。
李执事看到那枚令牌,脸色微微一变。执法堂特使是直接听命于大长老的秘密力量,地位超然,就连他这样的执事也不敢轻易得罪。
原来是特使大人,李执事的态度明显恭敬了许多,不知祭典为何会失败?那些祭品...
祭品出了问题,萧辰打断他的话,目光扫过地上那些少年的尸体,有人暗中做了手脚,导致祭典反噬。这些执法弟子...都殉职了。
李执事的脸色变得难看:是什么人敢如此大胆?
萧辰冷哼一声:这就是你们需要查清楚的事情。不过在此之前,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处理。他的目光转向陆沉舟等人,这些幸存者,我要带走审讯。
李执事犹豫了一下:特使大人,按照规矩,这些幸存者应该由我们带回执法堂...
规矩?萧辰的声音陡然转冷,大长老亲自下的命令,什么时候需要向你解释了?
李执事浑身一颤,连忙低头:不敢,特使请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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