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玄睁开眼,晨光已悄然洒进房间,微凉的光线落在床沿。
他缓缓坐起身,伸手拿起床头的手机,屏幕漆黑一片,没有任何新消息的提示。
指尖触到冰凉的机身,他沉默片刻,起身走向浴室,拧开水龙头,将冷水扑在脸上。
水珠顺着脸颊滑落,镜中映出一张面容平静的脸——眼神沉静如深潭,波澜不惊,仿佛昨夜的一切都未曾发生。
他换上一件熨帖整洁的白色衬衫,动作细致地系好领带,每一个扣节都严丝合缝。
背起包,他走出卧室。
客厅空无一人,饭桌上的碗筷早已收拾得干干净净,昨晚残留的饭菜也消失不见,只余下几分清冷的寂静。
他没有停留,径直走向门口,轻轻带上房门,关门声轻得几乎听不见。
电梯缓缓下降,金属壁映出他笔直的身影。
走出楼宇,他穿过清晨薄雾笼罩的小区花园,脚步稳健地走向停在路边的黑色轿车。
车子发动,引擎低鸣,驶向秦氏集团总部。
清晨的车流不疾不徐,他握着方向盘,目光平视前方,车速始终平稳,既未加速,也未减速,像是一场无声的仪式。
抵达公司地下车库,林玄将车稳稳停入固定车位,刷卡进入电梯。
门开时,走廊里已有员工往来穿梭,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与低声交谈交织成一片。
他沿着熟悉的路线走向办公区,步伐均匀而沉稳,仿佛每一步都经过精确丈量。
刚走到主楼转角处,一阵张扬的笑声突兀地打破清晨的宁静。
秦飞带着两名年轻下属迎面走来,手中端着咖啡,谈笑风生,神采飞扬。
看到林玄,他忽然停下脚步,嘴角勾起一抹讥诮的笑意,声音陡然拔高:
“哟,这不是我们家的大功臣嘛!这么早来打卡?是怕别人忘了你这个靠老婆吃饭的赘婿?”
林玄没有停下,也没有侧目,依旧稳步前行,仿佛那刺耳的话语只是掠过耳畔的风。
秦飞几步抢上前,横身拦住去路。
他个子不高,却刻意挺胸抬头,手指几乎戳到林玄的胸口,语气咄咄逼人:
“装听不见是吧?我问你,离了秦婉,你能干什么?扫地都没人要你!”
周围有人驻足观望,神情复杂;
也有人迅速低头避开,生怕被卷入这场冲突。无人出声,空气凝滞。
林玄终于站定。
他缓缓抬眼看向秦飞,目光深邃如墨,平静得近乎冷漠,看不出一丝情绪波动。
“说完了吗?”他问。
声音不大,却清晰穿透了走廊的嘈杂。
“说完了就让开。”
秦飞一怔,他原以为林玄会沉默退让,或愤怒反驳。
可这语气,太过冷静,仿佛只是在询问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
他反而更来了劲,冷笑一声:“怎么?不服气?你敢动我一下试试?只要你敢动手,今天就得滚出秦家!我看你还怎么赖在这吃软饭!”
林玄纹丝未动,身形如山。
他的视线从秦飞脸上移开,淡淡扫过旁边那两个随行的下属。
两人立刻低下头,假装查看手机,神色局促。
“我说完了。”林玄说。
随即侧身,从容绕过秦飞,继续前行。
背影笔直如松,步伐坚定有力,仿佛刚才的阻拦不过是路旁的一阵微风。
秦飞在他背后怒吼:“装什么清高!大家都记住啊,这位可是咱们公司最大的寄生虫!整天蹭吃蹭喝,一分钱都没给公司赚过!”
林玄的脚步微微一顿,几不可察。
旋即恢复如常,仿佛那句辱骂只是拂过衣角的尘埃。
他走进办公区,走到自己的工位前坐下。
椅子发出轻微的声响。
他打开笔记本电脑,屏幕亮起,登录系统。
桌面整洁有序,只有一个名为“日程安排”的文件夹静静躺在角落。
他点开文件夹,开始整理今日各部门的会议协调事项。
这是他作为“家属”所能接触的最低权限工作——协助处理行政事务。
五年来,他一直如此,默默无闻,从不多言。
指尖敲击键盘,节奏平稳而规律,如同心跳。
不远处茶水间传来一阵哄笑。
秦飞走了进去,正对着几位同事手舞足蹈地比划着,眉飞色舞:
“你们刚才看到了吗?我一句话他就站住了!连屁都不敢放一个!这种人也就配给我们提鞋!”
有人附和,有人轻笑,气氛热烈。
“你说他真的一点都不生气?”一名女员工好奇地问。
“装的!”秦飞撇嘴冷笑,
“心里早就炸了,但他不敢发火,他知道只要动手,立马就得净身出户!”
“那他现在还在办公室干嘛?不是马上要离婚了吗?”
“嘿嘿,”秦飞眯起眼睛,语气轻蔑,“舍不得呗。钱没捞够,还想最后蹭几天公司的资源。”
茶水间的笑声持续了一阵,像潮水般涌来又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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