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玄坐在开往林家主宅的车内,指尖在平板上缓缓滑动,屏幕上的数据如流水般飞速掠过,冷光映在他深邃的眼底,仿佛星辰坠入寒潭,幽邃而不可测。
黑衣助理立于车门外,压低声音说了几句,语气温恭却透着一丝紧绷,如同绷至极限的弓弦,稍有不慎便会断裂。
林玄抬眼瞥了他一眼,眉头微蹙,旋即又松开,动作轻描淡写,仿佛惊涛骇浪也不过是风拂湖面,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他合上平板,动作干脆利落,如刀斩乱麻,不留丝毫拖沓。
声音如寒冰淬火,清冷而毫无波澜,字字如钉,敲进人心深处:“通知法务和安保,全面戒备。”
引擎低鸣启动,黑色车队如暗夜潜行的巨兽,轮胎碾过碎石小径,发出细微却沉重的声响。
车灯划破山间浓雾,沿着蜿蜒的山路驶向林家主宅,宛如一条沉默的黑龙盘踞于山脊之上。
林家主宅大门前,秦婉孤零零地站在铁门外,风卷起她的长发,在空中凌乱飞舞,像被撕碎的旧梦残片,飘荡在记忆的荒原。
她单薄的身影在暮色中显得格外脆弱,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她吹散。
她已在此伫立两小时,手里的包早已滑至手肘,皮质边缘微微磨损,她却浑然未觉,目光死死盯着那条长长的林家私人车道,仿佛那是通往过去的唯一通道。
直到远处地平线裂开一道缝隙,一队漆黑的车辆缓缓逼近,车轮碾过地面的声音沉闷而压迫,如同命运的脚步声步步逼近。
她的心跳骤然失序,仿佛要撞出胸腔,血液在耳膜中轰鸣作响。
车稳稳停下,金属质感的车身反射着天边最后一抹残阳,冰冷而威严。
前排迅速跃下数名保镖,动作整齐划一,如影随形地站定四周,神情冷峻,目光如鹰隼扫视四方,连空气都仿佛凝固了几分。
后排车门开启,林玄缓步走下。
一身深色西装剪裁精良,肩线笔直如刃,勾勒出挺拔如松的身形;
领带一丝不苟,衬得他面容愈发冷峻。
步伐沉稳有力,每一步都像踩在时间的节拍上,精准、冷静、不容置疑。
他身后的随从无一人敢靠近半步,连呼吸都放得极轻,仿佛多一分声响都是冒犯,连风都绕着他流转,不敢轻易拂动他的衣角。
秦婉猛地冲上前去,鞋跟在石板上刮出刺耳的声响。
她在离他三步之遥处猛然刹住,身体微微前倾,嘴唇颤抖,脸色苍白如纸,却又带着一脸近乎执拗的期待,像是溺水之人抓住最后一根浮木。
她想开口,喉咙却像被无形的手扼住,干涩发痛,连呼吸都变得艰难。
终于,她挤出一句破碎的声音,带着哽咽与颤抖:“林玄……我找你很久了。”
林玄静静看着她,脸上没有一丝波澜,如同凝固的湖面,倒映不出任何情绪。
他的眼神深不见底,仿佛能看穿她所有伪装下的慌乱与悔恨。
他没有停顿,继续向前走去,步伐未乱分毫,仿佛她只是路边的一粒尘埃。
秦婉双膝一软,重重跪落在地,膝盖砸在坚硬的青石板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动,仿佛骨头都在震颤。
她伸手死死抓住他的裤脚,指尖因用力而泛白,指甲几乎嵌入布料,声音嘶哑而破碎:
“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不该信江辰,不该赶你走,不该对你那样!你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林玄低头看她,眼神平静得如同千年寒潭,不起一丝涟漪,连怜悯都未曾施舍。
“你来晚了。”他说,语气淡漠,却字字如刀,锋利地割开她最后一丝幻想。
秦婉浑身一颤,泪水瞬间决堤,顺着脸颊滚落,在冷风中迅速变凉。
她仰头望着他,眼中满是惊惶与悔恨,像是终于看清自己亲手毁掉的一切。
“我没想过你是林家的人……我不知道你这么厉害……我以为你只是个普通人……可我现在明白了,你比所有人都强!
我后悔了,真的后悔了!我愿意改,我可以重新开始,只要你肯回头……”
林玄微微弯腰,修长的手指轻轻将她抓着裤脚的手掰开。
动作轻柔,却不容抗拒,坚定得如同命运本身,无法逆转。
“我是不是普通人无所谓。”他说,声音低沉而清晰,“但我为你做的每一件事,都是我自己选的。
你不需要现在才明白。”
秦婉哭着摇头,声音嘶哑如砂纸摩擦:“我知道我不配,可我还爱你!
五年了,我没有一天不想你!
你走的时候一句话都没留,我连你去了哪里都不知道!
我找了你这么久,就是为了告诉你这些话……求你听我说完……”
林玄后退一步,彻底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也拉开了过往与现实的鸿沟,如同深渊横亘,再无回路。
“你说的这些,五年前说就有用。”他说,声音冷静得近乎残酷,“现在说,只是打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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