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女人摇头,“这不是巧合。我们都在同一座山摔过,被同一只灵兽抓伤。我娘说过,这种伤,一生只会一次。”
她忽然抓住燕南泠的手,力气大得惊人。
“你是我姐姐。”她说,“我没有见过你,但我记得你的气息。小时候我做噩梦,总会闻到一股药香,后来才知道,那是你用的安神散的味道。”
燕南泠胸口一闷。
“我从来没家人。”她说,“我以为我是孤女。”
“现在不是了。”女人眼角有泪滑下,“我叫阿萤。你能不能……叫我一声名字?”
燕南泠看着她,喉咙发紧。
她张了嘴,还没发出声音,阿萤突然浑身一抽,嘴角溢出黑血。
“母蛊……还在拉我……”她艰难地说,“它不想放我走……快……来不及了……”
燕南泠立刻按住她肩膀:“别说话,保存体力。”
阿萤却用力摇头,从怀里摸出一块玉牌,塞进她手里。“拿着……这是我娘留给我的……上面有……守卷人的印记……”
她的手慢慢垂下,眼皮合上,最后一句话很轻:“姐……带我……回家……”
燕南泠接住她倒下的身体,把她平放在地上。黑血从嘴角流出,但她呼吸还在,脉搏虽弱,却未断。
林疏月走过来查看情况。“她昏过去了,但没死。”
顾砚蹲下,用银针探了探她鼻息。“蛊毒暂时压制住了,可根没除。母蛊还在,她随时可能再被控制。”
江浸月拨了一下琴弦,音波扫过她全身。“她刚才说的都是真话。情绪波动太大,不可能伪装。”
燕南泠坐在地上,手里握着那块玉牌。温润的触感,边缘刻着细纹。她没看过这块玉,但她知道,这确实是云七娘的东西。
她抬头看向门外。
黑斗篷的人不见了。雨后的夜空露出几颗星,光很淡。
她把外袍脱下来,盖在阿萤身上。然后打开药囊,翻出纸笔,快速写下“楚宫深处”四个字,又画下记忆中的宫殿图。
笔尖一顿。
她在旁边补上三个小字:母蛊。
林疏月站她身后,轻声问:“你信她的话?”
燕南泠没回头。“我信她那一刻的眼神。那种想哭又不敢哭的样子,不是装出来的。”
“可她是灵教圣女。她杀过人。”
“她也被操控了十年。”燕南泠把纸折好,塞进袖中,“如果她说的是真的,那她和我一样,都是被人安排的棋子。”
顾砚靠在墙边,说:“你要去楚宫?”
“必须去。”她说,“母蛊不毁,她永远不得自由。”
江浸月抱着琴走过来。“你打算一个人去?”
“不。”燕南泠站起身,看向三人,“但我不能让你们冒险。这件事,得我自己查清楚。”
林疏月冷笑:“你现在跟我们分彼此?忘了酒楼里怎么歃血为盟的?”
顾砚把机关盒递给她。“这个带上。里面有追踪器,能感应蛊虫波动。”
江浸月弹了个音:“我这琴,也能护你心神。幻术、蛊音,都不怕。”
燕南泠看着他们,终于点头。
她转身最后看了一眼昏睡的阿萤。
火光映在她脸上,眉头紧锁,嘴唇干裂,但神情比刚才平静。那道眉骨上的疤,在光影下格外清晰。
燕南泠蹲下,用手背试了试她的额头温度。
还好,不烫。
她正要收回手,阿萤的手指忽然动了一下,轻轻勾住了她的袖角。
燕南泠停住。
阿萤没醒,但她的嘴唇微微张开,又吐出两个字:
“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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