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魂散。”她低声道，“吃了这药的人，意识被困在梦里，身体由外力操控。”
萧无痕站在门口守着。“谁会给她吃这个？”
“想让她当替身的人。”阿泠说，“刚才走廊里的白衣人，是有人用她的形貌布的局。目的不是吓我们，是试探我们的反应。”
她翻看贵妃的手腕，发现内侧有一圈红痕，像是被绳子绑过。袖口也有细微撕裂，指甲缝里沾着黑色粉末。
她掏出放大镜细看。
是墨。
不是写字用的墨，是画符专用的朱砂混墨。这种墨只有宫廷道士在做法事时才用。
“有人在这里做过仪式。”她说，“不是为了驱邪，是为了连通什么。”
萧无痕问：“连通谁？”
阿泠没回答。她走到墙边，发现上面刻着一些符号。很浅，像是用指甲划出来的。
她对照《毒经》里的密文图谱，认出其中几个字：**“献”、“引”、“位”**。
这不是楚国的文字。
是齐国古祭文。
她突然想起昨夜梦中星渊残卷浮现的那句话：**“毒经现世，九格藏秘，命定执刑。”**
九格。
她低头看贵妃的床板。木板拼接处隐约有线条，组成一个九宫格图案。
她掀开床垫。
果然，下面刻着完整的九宫阵图。每个格子里都填了不同的符号，中心格写着一个“魂”字。
“他们在用贵妃的魂魄定位什么。”她说，“这个阵还没完成，所以刚才的幻象才会崩解。”
萧无痕皱眉。“谁能在冷宫设这种阵？”
“有钥匙的人。”她说，“或者，本来就在宫里的人。”
她把床垫复原，正要起身，忽然发现贵妃左手拇指微微动了一下。
不是药效导致的抽搐。
是有意识的动作。
她立刻握住贵妃的手，把脉。
脉象依旧虚弱，但在某个瞬间，跳得特别快。像是在传递信息。
一下，停。两下，停。三下，停。
摩斯码。
她屏住呼吸，继续感受。
三短，三长，三短。
SOS。
贵妃知道她们来了。她没完全失去意识。
阿泠立刻从药囊拿出一支小瓶，倒出一粒解毒丸，轻轻掰开贵妃的嘴放进去。这是破锁魂散的药，但不能多用，否则会伤脑。
“撑住。”她低声说，“我会回来。”
刚说完，外面传来一声轻响。
像是石头滚落。
萧无痕立刻拔剑，挡在门口。
阿泠吹灭油灯，拉着贵妃的手慢慢往后退。黑暗中，她感觉到贵妃的手指又动了。
这次是两下。
意思是：危险。
她刚要开口，头顶的石板突然裂开一道缝。
一滴水落下来，砸在她额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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