妍妍，情况怎么样？
茶茶！天大的好消息！
姜妍的声音雀跃得几乎要从听筒里跳出来，林老师听完你的《赤伶》小样，赞不绝口！
真的吗？苏茶惊喜地握紧手机，指节都泛白了，手心里沁出薄薄的汗珠。
林老师特意让小童传话，希望明天上午能和你视频详谈。她说这首歌写出了梨园行的铮铮风骨，很想亲自见见创作这首歌的年轻人。
这个消息让苏茶激动得几乎要从椅子上跳起来。
第二天上午，她特意挑选了一件素雅的衣裳，提前十分钟就端坐在电脑前，心跳如擂鼓般砰砰作响。
视频接通的那一刻，屏幕那端出现了一位银发梳理得一丝不苟的老太太。林老师虽已年迈，但那双眼睛依然锐利如鹰，透着一股艺术家的清傲与风骨。
林老师好，我是苏茶。她恭敬地问候，声音里带着恰到好处的谦逊。
苏茶啊，许久未见。林老师微微颔首，目光在她脸上停留片刻，带着审视的意味，《赤伶》是你独立创作的？
是的林老师，这是为历史剧《风骨》中一位乱世名伶创作的主题曲。
写得很不错。林老师语气直截了当，词曲都透着风骨，特别是那句位卑未敢忘忧国，道出了当年梨园行中不少人的心声。
得到如此直白的肯定，苏茶心中的大石终于落地：承蒙林老师赏识。我冒昧打扰，是想邀请您来演绎这首歌的戏腔部分。这段戏腔是整首歌的灵魂所在，非得您这样的大家才能唱出其中的风骨与气节。
不料林老师轻轻摇了摇头，银发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你的心意我明白，但我这把年纪，嗓子已经撑不起这样的作品了。
见苏茶眼中闪过失落，她话锋一转，语气温和了几分：不过，我可以向你推荐一个人选——我的关门弟子，程砚秋。
程砚秋？苏茶觉得这个名字似曾相识。
正是，如今是首都京剧院的当家青衣。林老师语气中带着难掩的骄傲，她得了我的真传，嗓子、身段、悟性都是顶尖的。最重要的是，她懂戏，更懂得揣摩戏中人物的心境。
说着，林老师示意身旁的小童递来平板电脑，点开一段视频：这是她去年演的《贵妃醉酒》，你且看看。
视频中，一位气质出众的旦角正在台上倾情演绎。
她的唱腔婉转如黄莺出谷，身段优美似行云流水，更难得的是那双会说话的眼睛——既有贵妃的雍容华贵，又带着几分醉后的妩媚与若有若无的哀愁。
她的戏，有魂。林老师言简意赅地点评，你这首《赤伶》要的，正是这个。
苏茶看得入了神，这位程老师的表演确实精湛绝伦，完全符合她对戏腔部分的所有想象。
我这就联系砚秋。林老师做事雷厉风行，当即就拨通了视频电话。
屏幕那端很快出现了一位气质温婉如玉的中年女性。见到林老师，她立刻恭敬地问候：老师。
砚秋，给你引荐一位年轻人。林老师将镜头转向苏茶，这是苏茶，创作了一首很好的作品《赤伶》，想请你演唱其中的戏腔部分。
程砚秋微笑着向苏茶点头致意，态度谦和却不失艺术家的风范与气度。
苏茶连忙将《赤伶》的创作背景和戏腔部分的重要性娓娓道来。程砚秋凝神静听，不时微微颔首。
老师说得极是，这首歌确实很有分量。程砚秋沉吟片刻，我近日恰好在京城，不如明日见面详谈？若是有缘，我很乐意参与这个项目。
太好了！苏茶欣喜地应下，那明日我去拜访您，您看在哪里见面比较方便？
首都京剧院旁有家清雅的茶室，你觉得如何？
再好不过！程老师，期待明日与您相见！
这真是个意外的惊喜。苏茶立刻开始精心准备与程老师的会面。
反复研读剧本中云惊鸿的人物形象，细细揣摩如何将二者完美融合，既要保持《赤伶》编曲的完整性，又要尽可能贴合剧中的设定。
看了程砚秋的其他代表作，越听越觉得这就是最合适的人选。程老师的唱腔既保留了传统戏曲的独特韵味，又融入了现代的感染力，正是《赤伶》所需要的。
晚间与陆沉舟视频时，苏茶迫不及待地分享这个喜讯：沉舟，程砚秋老师答应与我会面了！她可是国家京剧院的当家青衣，是林老师亲自推荐的！
屏幕那端的陆沉舟刚结束一天的工作，领带松松地挂在颈间，眉宇间带着挥之不去的倦意，但见到她雀跃的模样，眼神立刻柔和下来：我的小姑娘，总能遇到赏识你才华的人。
那是因为我写的歌确实很棒呀！苏茶俏皮地眨眨眼，随即注意到他眉间的疲惫，语气转为关切，你看起来很累，最近是不是特别忙碌？
尚可。陆沉舟轻描淡写地带过，但苏茶敏锐地捕捉到他眼底一闪而过的凝重。自从上次那通电话后，他似乎一直心事重重。
真的没事吗？她凑近屏幕，压低声音，你答应过我的，有事一定要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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