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山一头扎进了实验室深处那间弥漫着浓郁药香的配剂室。整整半个月，他几乎没踏出过这扇门。厚重的金属密封门隔绝了外界的喧嚣，也隔绝了天光。
室内只有通风系统低沉的嗡鸣、恒温药炉持续加热时发出的细微“咕嘟”声，以及他翻阅卷轴时纸张摩擦的沙沙声。
空气里混杂着各种药材或辛烈、或清苦、或甘醇的气息，层层叠叠，浓得几乎化不开。
操作台上铺满了晒干的药草，深紫的龙胆草与金黄的人参须交错堆叠，在实验室的冷光灯下泛着苦涩的光泽。
千山捏着试管夹，将最后一滴深绿色的浓缩液滴入瓷碗，碗中原本澄清的药膳汤瞬间泛起絮状沉淀，宛如一场微型的暴风雪。
“第三十七次尝试，人参、黄芪、灵芝配伍，辅以月光花汁调和......”
惠里盯着检测终端，指尖在屏幕上划出一道陡峭的曲线，“查克拉活性提升12%，但体温异常升高3.2℃，肝细胞代谢负荷超过安全阈值。”
千山揉了揉眉心，玻璃烧杯中还残留着上次实验的焦黑残渣。
自那日提出药膳计划以来，他几乎吃住都泡在实验室，白大褂上沾着深浅不一的药渍，活像被打翻的调色盘。
最初他遵循传统食疗思路，以补元气的药材为主，却忽略了忍者体质对药性的特殊反应——普通忍者用来调理身体的药膳，对日向千雪这种级别的高手而言，效果大打折扣，效果很不理想。
“试试换寒凉药激发药性？”惠里忽然递来一札卷轴，“我查到云隐村曾用冰蚕草配雪莲子治疗雷遁忍者的内伤，或许能借鉴......”
两小时后，新的药膳呈现在眼前：淡蓝色的汤汁里漂浮着碎冰般的晶体，散发着薄荷与雪水混合的清冽气息。
试药者，在服用后闭目静坐半小时，查克拉感知图上却泛起诡异的灰斑——那是精神能量紊乱的征兆。
“查克拉凝练效率下降7%，脑电波频率异常。”千山皱眉看着全息投影，“雪莲子的镇静效果压制了精神能量活性，这样下去，千雪在闭关期间本就受限的精神状态会更危险。”
又一次更换了药材配比后，千山继续进行实验，他的眼底已熬出了明显的青黑，眼白里爬满血丝，下巴上也冒出了一层乱糟糟的胡茬。
可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带着一种近乎偏执的专注，死死盯着面前一排排坩埚和药炉。每一个容器里都翻滚着不同色泽、不同粘稠度的药液，蒸汽袅袅，映着他疲惫却不肯松懈的脸。
“千山大人，您该休息了。”
深夜惠里推门进来，手里端着一份简单的餐食，担忧地看着他，“这样熬下去，您的身体会吃不消的。”
“没事，就差一点了。”
千山头也没抬，声音有些沙哑，目光依旧锁在面前一只青玉药炉上。
炉内药液呈温润的琥珀色，正随着文火缓慢地翻滚，散发出一种令人心安的药香。
“这个方子，理论上是最温和的长期滋养配方，补气益血，滋养脏腑，应该能温和提升身体能量的自然产出。”
他小心翼翼地舀起一小勺，药液在玉勺中微微晃动，色泽纯净。他递给惠里：“记录数据，准备药性测试。”
“开始提取查克拉。”千山命令道。
试药者依言操作。屏幕上代表药效能量分布的图谱瞬间紊乱！那温润的琥珀色药力，如同被投入石子的平静水面，波纹急速扩散。
然后……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试药者的经络环境中逸散、淡化，最终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未存在过。
“能量逸散率……超过百分之六十五！”惠里失声惊呼，声音里充满了难以置信，“药力根本无法有效融入经络循环，更别说被细胞吸收利用了！就像……就像沙子从指缝里漏光了一样！”
千山猛地一拳砸在冰冷的合金实验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他盯着屏幕上那迅速归零的能量曲线，胸口剧烈起伏，一股强烈的挫败感几乎将他淹没。
半个月的反复推演、无数次微调配比，换来的竟是这样一个结果！温和？温和到毫无用处！
惠里咬着笔杆，忽然指向操作台角落的玻璃酒坛：“大人，您说过查克拉本质上是身心能量的融合体，药酒会不会比汤剂更容易吸收？酒精能渗透细胞间隙，也许能......”
“冷萃！”
千山忽然拍案而起，目光落在酒坛中浸泡的月光花上。这个是他没想到的方向，冷萃确实有很多优势。
在上一世，国内就有很多人，长期饮用药酒来调理身体的。惠里提出的这个思路很有可行性。
第一个接近成功的配方诞生于黎明前。千山将切片的紫丹参、五味子与少量鬼灯幻月草浸入陈酿的米酒后，密封放置在实验室的低温设备内。
冷萃完成后倒出的酒液呈琥珀色，带着若有若无的药香。
“查克拉基线稳定，体温波动±0.1℃。”惠里兴奋地展示数据，“连续服用，能明显增加富余身体能量......”她指着检测曲线，“不过这个药效还能继续提升，以千雪大人的体质还能承受更高的药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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