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无所不能的姥爷,只剩下了一只手臂,爸爸妈妈他们,依旧离我那么远。
自那之后,我便开始被梦魇纠缠。
一朵朵奇怪的,黑色的玫瑰花,生长在河流的两侧,它们随着微风摇摆着,而我就淌在这个河流里面,没过了我的上半身,只能露出一个脑袋。
这样的梦几乎在我每一次闭眼后都会出现,每一次我都会从梦里醒来——这样的日子几乎延续了大半年……
读心……如果说以前的能力很微弱的话,那么随着噩梦的出现,我越发无法控制读心,周围人内心想的那些事情,那些轻易就能够令别人受伤的话。
当我将听到的那些话告诉给别人,他们并没有想象中的感激……反而越发得讨厌我,而且到最后,他们也会被所谓的厄运给纠缠上,诸事不顺……
这也是命运给我的礼物吗?
所以说啊——
我还是讨厌这样的自己。
一直如此,到那天在公园里,碰上了那个大哥哥。
然后,在他像爸妈一样抚摸我脑袋的时候,那一直缠绕着我人生的噩梦罕见的,消失了一段时间——就像是在海上漂流的帆船,终于找到了灯塔的光芒。
再到后来幸运认识了其他能够接纳我的人,并稍微控制住了自己的能力,抵达了现在……
和哥哥一样,接受着鉴心姐姐和椿姐姐的指导。
不过——自从哥哥将那把好看的剑交给我,说着那样的话之后,我第一次失态地跑掉了……
而且从那之后,椿姐姐也对我表达这样那样的关心,都是因为哥哥吗……
像我这样的人……真的可以吗?
————
自那晚过后,寒商便觉得有些束缚着自己的东西,悄无声息地破碎了,她也说不出来是什么。
但她能够明显感觉出来的是,自己似乎在共鸣能力方面有所突破,以前听不到的声音,现在可以听到个大概;以前听得到但听不懂的声音,如今似乎能够理解其中的意思了。
为什么呢……
她也不知道,去询问椿老师的话,对方也只是说这是共鸣能力的正常现象,让自己不要担心。
这是一件好事——但寒商不敢这么高兴。
以往自己真正感到高兴的时候,往往会带来她不愿意看到的灾厄,无论是对自己还是对别人。
但自己终于也算是有所进步了,接受着与往常别无二致的赞美和表扬,寒商却只觉得自己的脸颊热热的,脑袋轻飘飘的。
——明明只是一次普通的表扬而已……
鉴心,椿,无名——只是因为人不一样,效果也不一样吗?
“寒商,一会吃完饭我带你去今州逛逛,你也这么加练了一个星期,不放个假实在说不过去。”
餐桌上,无名这样对着寒商说着,语气平淡地像是在聊着什么理所当然的事情——但这件事却让寒商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
她一直抗拒着进入自己陌生的地界——这种想法在她抬头望见无名那张脸庞之后,便烟消云散了。
若是其他人这么提议的话,寒商是绝对不会答应的,但也正是无名的提议,她慌忙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同意。
“劳逸结合方可均衡成长。”鉴心同样表示同意,但她并不打算加入他们的队伍,对她而言,工作修行便已经是休息了。
但寒商只是埋头吃着碗里的米粒,她第一次对前往今州城这件事,有了一点点的期待。
“留着点肚子,一会带你吃点今州的小吃。”
“无名,你是自己想吃吧?”
“大家都懂的事情就不用讲出来了嘛——”
听着面前两位大人的笑声,寒商只是抿着嘴唇,在这欢快的氛围里,也不自觉地将嘴角上扬起来。
她也许久没有像这样,对未来将要发生的事情,产生那么一点微小的希冀。
如果能够一直停在这个时候的话——
寒商如此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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