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成(林凡)是在一片浓郁的药香与温和灵力包裹中恢复意识的。
首先感受到的,是四肢百骸传来的、如同被碾碎后又重新拼接起来的剧痛,以及经脉丹田中近乎枯竭的虚弱感。随即,紫府内文心树缓缓摇曳,散发出清凉温润的气息,抚慰着神魂的疲惫与震荡;灵鉴心镜虽光芒黯淡,却依旧稳固,镜面上流转着他昏迷前与洛惊鸿最后一剑碰撞的每一个细节,如同慢镜头般反复映现;那枚金色剑魄光核也竭力散发着温养之力。
他缓缓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躺在一间素雅静谧的静室中。身下是温润的暖玉床榻,四周墙壁隐隐有聚灵、安神、疗伤的复合禁制光华流转。空气中弥漫的,是至少四品以上的疗伤丹药气息。
“醒了?”一个苍老却温和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张天成微微偏头,看到一位身着朴素灰袍、鹤发童颜的老者正坐在床边的蒲团上,手持一枚玉简,含笑看着他。老者气息深沉如海,却又带着一种令人心安的丹道平和之感,显然是一位修为极高的丹道大家。
“弟子林凡,见过长老。”张天成挣扎着想坐起行礼,却被一股柔和的灵力轻轻按住。
“莫动,你伤势不轻,尤其是强行催动超越自身极限的剑意,导致经脉多处受损,金丹亦有震荡,需好生静养。”灰袍老者摆摆手,目光中带着赞许与一丝探究,“老夫乃丹堂首座,道号‘松鹤’。你与洛惊鸿一战,震动宗门。宗主与诸位峰主、太上长老皆有关注。青玄老祖亦有法旨,命老夫亲自为你调理,务必不留隐患。”
丹堂首座,松鹤真人!这可是宗门内地位极高的实权长老,更是东域闻名的丹道宗师!竟然亲自为自己疗伤?张天成心中微震,知道这既是宗门对自己的重视,恐怕也包含着更深层的探究之意。
“多谢松鹤长老,多谢宗门厚爱。”张天成诚恳道谢。
松鹤真人点点头,取出一枚龙眼大小、散发着七彩霞光的丹药:“此乃‘七宝回天丹’,五品疗伤圣药,对内腑经脉损伤、金丹震荡有奇效。服下后,配合老夫的‘回春灵诀’,三日之内,当可恢复大半。”
五品丹药!张天成再次感受到宗门的厚待。他依言服下丹药,丹药入口即化,化作一股温和却磅礴的精纯药力,迅速融入四肢百骸、经脉丹田,所过之处,剧痛迅速缓解,破损处传来麻痒的愈合感,枯竭的灵力也开始缓慢滋生。
松鹤真人双手掐诀,道道翠绿色的灵光打入张天成体内,引导药力,修复暗伤。
在药力与灵诀的双重作用下,张天成感觉好多了,至少已无性命之忧,精神也清明不少。他趁机内视,发现虽然伤势严重,但根基未损,文心树、灵鉴心镜、金丹核心都完好,只是需要时间恢复。与洛惊鸿一战,尤其是最后那一式“鉴心·太初”的领悟与施展,虽然代价巨大,却也让他的剑道境界、对太初灵性的感知,都有了模糊却坚实的提升。
“你最后那一剑……”松鹤真人一边施法,一边似随意地问道,“似乎蕴含了一丝极为古老、甚至可称‘本源’的道韵,非我玄元宗任何传承所有。青玄老祖言,此乃你个人机缘,宗门不会深究,但需谨记,怀璧其罪,在外行走,还需多加小心。”
张天成心中一凛,知道“太初”之秘果然引起了最高层的注意。青玄老祖的表态算是定下了基调:不追究,但也不提供额外庇护,需自己把握分寸。这已是最好的结果。
“弟子明白,定当谨慎。”张天成应道。
“嗯。”松鹤真人不再多问,专心疗伤。
三日后,张天成伤势果然好了七七八八,修为也恢复到了金丹后期,只是经脉还有些脆弱,需要温养一段时间,不宜再经历高强度战斗。他被允许离开丹堂静室,返回清虚峰洞府继续休养。
刚回到洞府不久,便有客来访。
最先来的,是眼睛红红、强忍着泪水的叶灵儿。她一见到张天成,便扑了上来,上下打量,声音哽咽:“师兄!你吓死我了!伤得那么重……现在真的没事了吗?”
张天成心中温暖,轻轻拍了拍她的背:“没事了,你看,不是好好的?听说你成功通过内门选拔了?恭喜。”
叶灵儿破涕为笑,用力点头:“嗯!我以后也是内门弟子了!虽然只是普通内门,但我会努力追上师兄的!”她絮絮叨叨说了许多,关于张天成昏迷这几天宗门的震动,关于无数弟子对他的崇拜与议论,也关于她自己的炼丹进展。
送走叶灵儿不久,石坚、冷清霜、苏月联袂而来。石坚一进门就给了张天成肩膀一拳(被张天成巧妙卸力),哈哈大笑道:“好小子!真给我们长脸!跟洛惊鸿那冰块脸打了个平手!现在内门谁不知道你林凡的大名!”
冷清霜清冷的脸上也带着一丝笑意:“恭喜林师兄,一战成名。你的剑,更强了。”她显然也从那一战中有所感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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