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成起身,沉声道:“赵长老神魂是被一种阴毒诅咒之力绞杀,残留的‘鉴心’剑意波动是伪造。真凶修为至少在金丹后期以上,且擅长神魂攻击与诅咒秘术。”
他顿了顿,看向天剑尊者:“弟子请求彻查赵寒白日接触过的所有人,尤其是……飞雪阁幸存者如今落脚之处。”
天剑尊者目光锐利:“你怀疑飞雪阁内部有鬼?”
“未必是飞雪阁之人,但凶手很可能借飞雪阁之手布局。”张天成道,“赵寒白日当众指控,夜间便死,若我等反应不及,舆论便会彻底倒向‘张天成杀人灭口’。届时,玄元宗便是有口难辩。”
沈墨忽然道:“林师弟所言有理。不过,对方既敢在东华古城内杀人,必有所恃。我等贸然行动,恐打草惊蛇。不若……将计就计?”
“如何将计就计?”云霓仙子问。
沈墨微微一笑:“对方既想嫁祸林师弟,那我们便让‘林凡’今夜一直留在驻地,有众多同门作证。同时,暗中放出风声,说赵寒死前曾留下隐秘线索,指向真凶。看谁……会坐不住。”
众人沉吟。
天剑尊者看向张天成:“你意下如何?”
张天成点头:“可。不过,弟子想亲自去查赵寒尸身发现之地。”
“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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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夜,城南暗巷。
巡城修士已封锁现场,玄元宗持令牌介入调查。巷子狭长潮湿,残留着淡淡的血腥与一股极淡的、若有若无的锈蚀气息。
张天成孤身立于巷中,闭目凝神,灵鉴心镜全力展开。
巷中残留的影像碎片在他心镜中回溯——半个时辰前,赵寒独行至此,忽然身形僵住,眼中闪过惊恐,随即无声软倒。一道模糊的灰影自墙角阴影中浮现,伸手虚按赵寒额头,数息后消散。
那灰影,气息隐匿极佳,若非张天成对“晦涩”之力格外敏感,几乎难以捕捉。但心镜映照下,还是留下了一丝痕迹——那灰影腰间,悬着一枚令牌,样式古朴,刻着一个扭曲的、如同锈迹斑斑锁链的图案。
“晦迹”的标识!
而更让张天成心神震动的是,在那灰影出手的瞬间,他捕捉到了一缕极其隐晦、却熟悉无比的神魂波动——
沈墨!
尽管那波动被重重伪装与“晦涩”之力包裹,但张天成对沈墨身上那股“晦涩”气息太熟悉了,且白日问心镜前沈墨那意味深长的眼神、恰到好处的“解围”与暗示……一切线索瞬间串联!
沈墨,便是“晦迹”埋在玄元宗的暗子!甚至可能是高层!
他今夜亲自出手杀赵寒,既为嫁祸,也为灭口——赵寒或许知道某些不该知道的,或已对沈墨产生怀疑。
“好一个沈墨……”张天成睁开眼,眸中寒光如冰,“原来你一直在演。”
但他没有证据。那缕神魂波动太隐晦,无法作为实证。且沈墨在宗门内人缘颇佳,背景深厚(万法峰首座亲传),若无铁证,动他反会打草惊蛇。
“将计就计么……”张天成冷笑,“那便看看,谁棋高一着。”
他不动声色,返回驻地。
刚入院门,便见沈墨独自立于廊下,似在赏月。见张天成归来,他温声笑道:“林师弟可有所获?”
张天成神色如常:“巷中残留气息杂乱,难以追踪。倒是赵寒尸身上那伪造的剑意,颇有些意思——形似而神非,似是有人刻意模仿我玄元宗剑术。”
沈墨眸光微闪:“哦?师弟能看出是模仿?”
“剑意核心在于‘神’,不在‘形’。”张天成淡淡道,“模仿者或许见过我出手,却未得真谛。沈师兄以为呢?”
沈墨笑容不变:“师弟高见。夜深了,早些歇息吧。”
两人错身而过。
转身刹那,张天成灵鉴心镜映照下,清晰捕捉到沈墨袖中指尖,一缕灰黑气息悄然隐没。
而沈墨背对张天成时,嘴角那抹温润笑意,渐渐染上一丝冰冷的玩味。
“察觉到了么……不愧是身怀‘混沌道种’之人。”他心中低语,“可惜,棋子已落,局已成。张天成,你还能挣扎多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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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东华古城中心广场,人声鼎沸。
秘境试炼最终排名公布,奖励颁发。玄元宗因林凡、洛惊鸿、姬昊(代表大衍皇朝但与玄元宗合作)在秘境中的表现,综合排名第三,仅次于九天剑阁与大衍皇朝本队。林凡个人更是因“破坏蚀心王庭阴谋”、“救援同道”等功绩,被额外授予一枚“幻海秘藏令”,可进入古城秘库挑选一件宝物。
颁奖仪式盛大,但气氛微妙。赵寒之死已传开,虽玄元宗放出“真凶另有其人、正在追查”的风声,但流言蜚语仍暗中滋长。
领奖时,张天成能感觉到无数道目光中的审视与猜忌。飞雪阁剩余几人未再公开露面,据闻已被城主府暂时保护起来。
高台之上,明镜先生亲自将“幻海秘藏令”交予张天成,意味深长道:“少年人,谨守本心,清者自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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