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良先生，”吴煜抬头看向浮在半空的灵魂，“落石和暗箭的触发，有没有规律？比如时间间隔？”
张良的羽扇轻摇，眼底泛起金光：“每过一盏茶的时间，机关便会重置。此刻距上一次触发，已有半柱香。”
“半柱香……”李警官看了眼手表，“大概十分钟。我们得在五分钟内通过剩下的星位。”
陈教授突然蹲下，捡起那枚裂了镜片的放大镜。他用袖子擦了擦，指向“心”位的圆日刻痕：“这不是普通的日纹，是‘太一’纹。汉代祭祀最高神的标记，或许能镇住机关？”
“试试。”吴煜扯下脖子上的银项链。那是母亲留下的，坠子是块八卦玉。他把玉坠按在圆日中心，“我爷爷说这玉能辟邪。”
刘邦的灵魂突然伸手，指尖穿透吴煜的肩膀，按在玉坠上。一道暖流传遍全身，吴煜听见石壁里传来齿轮转动的声音。“起。”刘邦低喝。
“心”位的石板缓缓升起，露出下方嵌着的青铜锁。锁孔形状与玉坠严丝合缝。吴煜心头一震。原来这机关，竟要古今之物合二为一才能破解。
“咔嗒。”
锁开的瞬间，穹顶的星沙突然停止坠落。李警官猛地拽住吴煜和陈教授的胳膊，冲向“尾”位。吴煜感觉脚下的石板在震动，水银池的蒸气扑面而来，灼得人睁不开眼。
“箕位！”陈教授的声音带着哭腔。吴煜看见那半块玉璧在手电光下泛着幽绿，像一只等待闭合的眼睛。他拼尽全力跨过去，鞋底刚沾到石板，身后就传来“轰”的巨响。“尾”位的翻板彻底塌陷，水银池的银光被尘埃吞没。
墓室里安静得能听见三人的喘息。吴煜靠着石壁滑坐下去，左肩的血已经浸透了包扎的布料。陈教授跪在地上，颤抖着抚摸“箕”位的玉璧：“合了……终于合了……”
张良的羽扇轻拍在吴煜肩头：“你做得很好。”他的声音里带着笑意，“这些机关，连朕当年的工匠都未必能全破。”
刘邦的灵魂走到石台前，望着那些青玉琮，眼底泛起复杂的光：“当年朕让工匠把商王的礼器放进陪葬室，就是想让后人知道，汉承百代。没想到今日，倒成了你们的线索。”
李警官擦了擦脸上的汗，掏出对讲机：“总部，这里是李航。隐藏墓室已进入，发现大量珍贵文物，但存在危险机关。请求文物局支援，带专业工具来。”他顿了顿，看向吴煜，“另外，需要一名医护人员。”
吴煜低头笑了笑，又疼得倒抽冷气。他望着陈教授小心地把玉璧收进帆布包，望着李警官在墓室入口设置警戒线，望着刘邦和张良的灵魂在星图下缓缓飘移。那些曾在史书中冰冷的文字，此刻都成了温热的呼吸，在这千年墓室里，与他们的心跳同频。
“接下来，”李警官拍了拍吴煜的肩，“该看看这墓室最深处有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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