娃他娘，来客了！王富贵掀开门帘，泡壶去年的云雾茶，再切点腌萝卜。
里屋传来瓷器碰撞的脆响，个系蓝布围裙的女人探出头，冲他们笑了笑，又缩回去。林宇在八仙桌边坐下，目光扫过墙上的老照片——最中间那张是王富贵穿着军装的年轻模样，旁边站着个穿碎花裙的姑娘，应该是他媳妇。
王村长，我们这次来，是为了找件东西。林宇单刀直入，和1985年刘邦墓被盗的天命玺有关。
竹烟杆地磕在桌沿。王富贵的手顿了顿，抬头时眼里的惊讶像山雾般散得干净：天命玺？我就听说那是老祖宗传下来的宝贝，咋，和咱村能扯上关系？
陈警官翻开文件夹，推过去张照片——是孙茂才研究室里那张秦岭地形图，红圈正标在村子后山的位置：我们查到，有人可能把东西藏在这附近。
王富贵凑近些看，喉结动了动：这图……像是我爹画的。他突然笑起来，我爹年轻时给地质队当过向导，爱画些山形水势的草图，后来走得早，东西都塞在老木箱里。他起身从里屋抱出个漆皮脱落的木箱，翻出卷发黄的纸，您看，是不是这个？
林宇展开图纸，陈旧的墨香混着木料味扑面而来。图纸上的山形轮廓和孙茂才的那张几乎重叠，连溪流走向都分毫不差。不同的是，王富贵父亲的图纸在红圈旁写着行小字：石佛洞，夜有光，莫近。
石佛洞？小吴凑过来看。
王富贵重新点上烟，青烟在他眼前缭绕：村后那座鹰嘴崖，崖底有个洞，老一辈叫石佛洞。我小时候听我爹说，民国时有人进去过，说洞里有尊石佛，脑门儿上嵌着块会发光的石头。后来闹饥荒，有胆大的想进去拿石头换粮，结果进去三个，只出来一个——那小子说洞里有，眼睛绿得像狼。他吸了口烟，打那以后，村里就没人敢近那洞百步。
林宇的手指在夜有光三个字上轻轻一叩：您觉得这光，和天命玺有关？
王富贵没说话，只是盯着图纸上的红圈。窗外的山风掀起门帘，吹得图纸簌簌响。林宇注意到他的指甲缝里还沾着新鲜的泥土，像是刚从地里回来——可他们到村口时，王富贵分明是从篱笆门里出来的，而村东头的菜地在半里外。
王村长，我们需要您帮忙带路。陈警官打断沉默，现在情况紧急，那东西要是落到不法分子手里……
使不得！王富贵突然提高声音，烟锅里的火星子簌簌落在蓝布衫上，石佛洞邪性得很，前几年有几个背包客非要进去探险，结果出来后疯疯癫癫的，说看见老祖宗坐在石佛怀里他的手按在图纸上，指节发白，同志，我知道你们是为了找宝贝，可那山里头的东西，该让老祖宗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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