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队！你看那边！苏瑶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发颤。
林羽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抬头，呼吸陡然一滞。
雾气最浓的山谷深处，原本空荡的斜坡上不知何时立起了一列。说是人，却又透着说不出的诡异。他们裹着暗褐色的甲胄，甲片边缘泛着冷冽的青灰，既不像汉代的玄甲，也不像后世的锁子甲。最离奇的是，他们的影子比身体长出三倍有余，在地面拖成扭曲的黑蛇，仿佛被某种力量强行拉长。
刘博士，您怎么看？张队长攥着考古铲的指节发白。林羽这才注意到队伍里多了个戴金丝眼镜的中年人，他穿着洗得发白的藏青工装，背着鼓鼓囊囊的帆布包，此刻正蹲在地上用放大镜观察什么。
刘教授是社科院考古所的古兵器专家，上个月刚从敦煌回来。苏瑶小声解释，张队特意请来的，说秦岭这带可能有汉代军阵遗迹。
刘博士直起腰，镜片后的眼睛亮得反常：他们的甲胄结构……不对，甲片衔接处有三条棱线，汉代甲胄都是两棱咬合。他从包里掏出平板电脑，对着雾气中的身影拍照，更奇怪的是热成像。屏幕突然闪起刺目的红光，他们的体温显示是零下十七度？
林羽感觉后颈的汗毛竖了起来。他摸出强光手电照过去，光斑扫过最近那的脸。没有五官，只有一片光滑的银灰色皮肤，像被刻意打磨过的金属。
后退。他低声下令，保持三列队形，苏瑶准备拍摄记录，刘博士收设备。
话音未落，雾气突然翻涌如沸。那列同时转身，甲胄摩擦的声响像生锈的齿轮在啃咬空气。为首者向前踏出一步，地面竟裂开蛛网状的细缝。他的靴底不是皮革，而是某种泛着幽蓝的晶体，每踩一步都在吸收地面的水分，留下焦黑的痕迹。
停止靠近！张队长举起考古铲横在胸前，声音却比预想中轻了几分，我们是中国考古队，没有敌意！
为首者又走了两步，距离众人不足二十米。林羽这才看清他的全貌：身高足有两米二，肩甲上刻着类似楔形文字的纹路，左脸从眉骨到下颌有道狰狞的疤痕，疤痕处的皮肤呈现半透明状，能隐约看到下面流动的幽蓝液体。他的右手按在腰间剑柄上，剑鞘是暗紫色的，表面浮着一层类似电流的微光。
你们不该来。声音像两块铁板互相刮擦，带着机械的失真感，却能清晰传入每个人耳中，报上名讳，为何擅闯天命玺守护区？
天命玺？刘博士脱口而出，您说的是传国玉玺？
为首者的瞳孔骤然收缩成两道细线。林羽注意到他的眼睛根本没有虹膜，眼白部分布满暗金色的纹路，像某种精密的电路。愚蠢的地球人。他的声音里多了几分冷意，那不是你们皇帝的玩物，是宇宙初开时的能量结晶。三百年前你们的祖先用血祭与我们签订契约，由我族世代守护，防止能量外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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