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VIP病房的消毒水味,混合着苏晚卿带来的白玫瑰香气,勉强冲淡了几分凝重。傅斯年躺在病床上,双腿被厚重的纱布包裹,脸色苍白如纸,只有那双眼睛,在醒来时依旧带着未散的阴鸷。
“孩子……”
他刚一开口,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
“念念和念安,还好吗?”
苏晚卿正坐在床边为他擦拭手背上的针孔,动作一顿,抬眸看他,眼底的担忧藏不住,语气却依旧平淡:
“放心,灵枢的人守着安全屋,他们很安全。”她顿了顿,补充道,“我已经让医生看过念安,她的胎记没再发光,暂时没事。”
傅斯年的眼神柔和了些许,视线落在她缠着纱布的肩膀上——那是昨晚伏击时被子弹擦伤的伤口。
“你的伤……”
“小伤,不碍事。”
苏晚卿避开他的目光,将毛巾放进水盆,
“医生说你的双腿伤得很重,神经受到压迫,能不能保住,还要看后续恢复。”
“保不住也没关系。”
傅斯年的声音轻得像叹息,
“只要能查出‘夜尊’是谁,保护好你和孩子,我就算一辈子坐在轮椅上,也认了。”
苏晚卿的心脏猛地一揪,手里的水盆晃了晃,水花溅到地板上。她转头瞪他,眼眶泛红,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怒意:
“傅斯年,你能不能别这么自私?你以为你坐在轮椅上,就能保护我们了?你现在要做的是好好养伤,等查出真相,我们还要一起看着孩子长大!”
傅斯年愣住了,这是她第一次用这样带着“在乎”的语气跟他说话,不是冷漠,不是指责,而是真切的担忧。他喉结滚动,想说什么,却被门口的敲门声打断。
“苏小姐,傅先生,黑衣人已经带到了,在隔壁病房审讯。”
灵枢成员的声音传来。
苏晚卿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情绪,对傅斯年说:
“我去看看,你好好休息。”
“我跟你一起去。”
傅斯年挣扎着想坐起来,却被伤口的剧痛牵扯,闷哼一声。
“你躺着别动!”
苏晚卿立刻按住他,眼神坚定,
“审讯的事我来处理,有消息我会告诉你。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养伤,别添乱。”
傅斯年看着她决绝的眼神,最终还是妥协了,只是握紧了她的手,指尖带着微凉的温度:
“小心点,‘夜尊’的人都很狡猾,别硬碰硬。”
苏晚卿的指尖微微一颤,没有挣脱,只是点了点头,转身走出病房。
隔壁的临时审讯室里,黑衣人被反绑在椅子上,面罩被摘下,露出一张年轻却阴鸷的脸,嘴角还挂着血迹。看到苏晚卿走进来,他嗤笑一声:
“苏晚卿,没想到你这么本事,还能抓住我。”
“少废话。”
苏晚卿坐在他对面,将那本古籍放在桌上,眼神冷冽,
“‘夜尊’是谁?你口中的‘影’是谁?为什么‘夜尊’会知道傅家老宅密室的秘密?”
“我凭什么告诉你?”
黑衣人梗着脖子,
“落在你们手里,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想从我嘴里套话,做梦!”
“你以为我不敢杀你?”
苏晚卿拿起桌上的密钥,指尖摩挲着纹路,
“但在杀你之前,我可以让你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灵枢组织有专门的手段,能让你在清醒的状态下,感受神经被一点点蚕食的痛苦,比死还难受。”
黑衣人的脸色瞬间变了,眼底闪过一丝恐惧,却依旧嘴硬:
“你吓唬我?我才不怕!”
“是不是吓唬你,你试试就知道了。”
苏晚卿抬手示意,灵枢成员立刻上前,手里拿着一根细小的银针——那是灵枢特制的麻醉针,能刺激神经,带来剧烈疼痛。
“等等!”
黑衣人立刻喊停,脸色苍白,
“我可以告诉你一些事,但你必须保证放我走!”
“你没资格跟我谈条件。”
苏晚卿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
“我问,你答,答得好,我可以给你一个痛快;答得不好,那就尝尝我说的滋味。”
黑衣人咬了咬牙,权衡利弊后,终于妥协:
“‘夜尊’是谁,我真的不知道,我只见过他的背影,声音经过处理,听不出男女。但他身边有个助手,代号‘影’,每次都是‘影’跟我们对接。”
“‘影’是什么人?”
苏晚卿追问。
“不清楚,只知道‘影’对傅家的事了如指掌,甚至比傅斯年还清楚老宅密室的细节。”
黑衣人咽了口唾沫,
“还有,‘夜尊’一直在找傅家的一件传家宝——双鱼玉佩,说那是打开终极封印的钥匙,而玉佩现在就在傅斯年信任的人手里。”
“双鱼玉佩?”
苏晚卿的瞳孔骤缩,她想起秦叔捡到的玉佩碎片,
“是不是傅家祖辈传下来的,上面刻着双鱼纹络?”
“是!”
黑衣人点头,
“‘影’说,双鱼玉佩被分成了两半,一半在傅家,一半在苏家,只有两块合在一起,才能发挥作用。苏小姐,你是苏家继承人,你手里有没有另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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