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特金惊讶地发现,受刑者干裂的唇间第一次漏出了半声呜咽,但又立即被咬碎在齿间。
这反常的反应取悦了审判官。他大笑着关闭电击棒,示意侍从解开束缚:
“看来今晚就到这里。把他扔进‘宠物间’,让我们的天使先生好好照顾新朋友。”
当沉重的牢门在身后闭合,乌尔里克立即上前接住瘫软的躯体。
星际战士敏锐的感官捕捉到怀中身躯不自然的抽搐——那些刚刚愈合的伤口下,肌肉仍在记忆着痛苦。
他将克里格人安置在简陋的铺位上,注意到对方右手无意识地重复着抓握的动作,指节泛白。
暗角处的监控探头闪烁着红光。乌尔里克用身躯挡住视线,手掌轻轻覆在士兵颤抖的肩头。
在这个充满恶意的牢笼里,两个失去盔甲的战士依偎在阴影中,像两柄被折断的剑。
时间要回到几个月前,那时候才刚刚从长途的星际航行回到主舰——审判庭属下的主舰惩戒号。
负责该项任务的打击小队成员被迅速带走,并且留下了伺服颅骨所有的影像资料和扫描信息。
根据帝国最新颁布的政令,这名被星际战士带着的士兵需要被清理。
而乌尔里克不过是为农博特辩解了几句,便被负责的审判官眯着眼睛带去调查。
经过严格审查,这名星际战士是有异端前科的,这在审判官眼里是重罪,而且那名士兵身体里有各种无法检测出来的异常,光是那些残留的泰伦毒液就已经可以将其当做基因窃取者论处。
“事情并不是你们了解的那样!我要求……”
“尊敬的修士,我相信在这里,你会有其他要求的,带走!将他的动力甲卸下来!”
乌尔里克在面对武装到牙齿的众多士兵,也无可奈何,他没办法将枪口对准昔日需要守卫的人。
处刑的事情交给了这名叫沃特金的审判官,显然在过去刑罚工作里面,他是最优秀的。
但沃特金也有自己的私心,他需要不断的折磨那些不卑不亢的灵魂,来满足自己变态的欲望。
他将两名士兵的死亡记录报告发了上去,并将他们留了下来,当做自己的玩具。
牢笼中,农博特醒来。
“我这是在什么地方?”
他眼神飘忽,显然忘记了不少的事情。
农博特茫然地环顾四周,金属墙壁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冷光。他试图移动身体,却感到每一寸肌肉都在尖叫抗议。
“我们被囚禁了,”
乌尔里克低沉的声音从对面传来,
“一个叫沃特金的审判官把我们当成了他的私人收藏。”
农博特低头看着自己布满伤痕却又诡异地愈合的身体,声音干涩:
“为什么我全身都在疼?”
星际战士沉默了片刻,最终选择坦诚:
“那个审判官……用各种方式折磨你。每天。”
这句话像一把钥匙,打开了农博特记忆的闸门。破碎的画面闪过脑海:电击棒的嗡鸣、烙铁的焦糊味、骨骼断裂的脆响。
他颤抖着抬起手,看着掌心新生的皮肤。
“我……也是一个异端吗?”
这句话几乎是从他齿缝间挤出来的。
“不!”
乌尔里克的声音斩钉截铁,
“只要你的心仍然忠于帝皇,外在的变化就不能定义你。”
他向前倾身,黄铜色的眼眸在昏暗中闪烁,
“听着,我也曾违抗过命令。为了保护一个即将被净化的小镇,我带着整个连队脱离了指定战区。审判庭说这是异端行为,但我相信,帝皇珍爱每一个忠诚的灵魂。”
农博特沉默地听着,呼吸渐渐平稳。乌尔里克继续说着,声音里带着罕见的温情:
“我们效忠的是帝皇,而不是某个审判官扭曲的意志。记住,到死你都是神皇的士兵,这就够了。”
一丝微弱的光芒在农博特眼中重新点亮。他缓缓坐直身体,尽管每个动作都带来剧痛,但他的声音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坚定:
“那么,我们该如何离开这里?”
乌尔里克靠近他,在监控探头的死角低声说道:“我观察很久了。每天傍晚,守卫会单独送饭进来。那是我们唯一的机会。”
“需要我做什么?”
农博特问,手指无意识地在腿侧敲击着,仿佛在模拟握着工兵铲的节奏。
“等待,”
乌尔里克的目光锐利如鹰,
“当我发出信号时,你要第一时间制服左边的守卫。能办到吗?”
农博特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然后紧紧握成拳头:
“为了帝皇。”
“为了帝皇。”
乌尔里克重复道,两个被剥夺了盔甲的战士在阴影中达成了无声的盟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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