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瓒那边显然也看出徒弟要输,脸上反倒露出不屑。
这会儿见宋清禾分心,他眼中寒光一闪。
“黄毛丫头片子,跟我动手还敢走神,我看你是嫌命太长了!”
话音未落,他手中法剑抖出数道凌厉剑光,交织成网,劈头盖脸地罩了下来。
宋清禾眼神骤然聚焦,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她脚下步法玄妙,若游龙戏水,身形微微一侧便避开了锋芒最盛的剑尖。
同时,手里的破军枪猛地一旋,乌黑的枪身搅动气流,带起沉闷呜鸣。
一连串密集的金铁交击声炸响,火星四溅。
金瓒那势在必得的剑网,竟被她尽数接下!
“老东西,你徒弟都上墙抠都抠不下来了,你也去陪他作伴吧!”
话落,宋清禾手腕翻转,枪身借力打力,顺势抡圆。
这一枪,枪出如龙,气势逼人,朝着金瓒的心窝反刺过去。
金瓒心中一惊,这丫头的力气大得离谱!
他不敢硬接,手中法剑一分为二。
他左手右手各持一柄薄刃,提剑交叉格挡,嘴上却依旧不饶人:“牙尖嘴利!我看你能在我手上撑几时!”
一时间,狭小昏暗的地下室内,枪影重重与剑光森森翻飞交错,两人的身影快得只剩下模糊的残影。
兵刃磕碰,都爆出火星子,散开的劲气将地面和墙壁划得支离破碎。
墙上那些猩红符文,被劲气一冲再冲,光芒暗了下去。
金瓒越打心越沉。
宋清禾枪法不仅刚猛,里头还藏着阴阳变化,总能把他力道卸开。
这背后定是有高人指点!
更让他头疼的是旁边那只三尾妖狐,老从些刁钻角度窜出来,逼得他不得不分神应付。
一人一狐,一个正面硬刚,一个背后捅刀,配合简直天衣无缝!
金瓒久战不下,心头火起。
他左手剑险险架开小白掏向大腿的爪子,右手剑奋力一格,荡开宋清禾刺向面门的长枪,顺势往前猛推一股灵力,脚下罡步连踩,噔噔噔退出三步,总算拉开了点距离。
只是这动作太大,加上刚才那一枪带起的风压,他头上那顶黑色瓜皮小帽再也挂不住,直接飞了出去,骨碌碌滚到了墙角。
帽子一掉,露出了金瓒颇具特色的发型。
前额锃亮,后脑勺却拖着一根油光水滑、细长的麻花辫。
宋清禾正欲追击,猛地瞧见这发型,整个人先是一愣,随即“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她收枪站定,枪尖斜斜点着地。
整个人往后枪上一靠,好整以暇地抱起胳膊,上上下下打量着金瓒那半秃的脑袋,啧啧称奇:“这都什么年代了,前朝都亡了一百多年了,您还留着这耗子尾巴,是等着谁家主子给你发俸禄,还是琢磨着复辟呢?”
“你……你住口!”金瓒气得脸都绿了,浑身发抖。
这根辫子是他家族传承的象征,平日里谁敢多看一眼他都要挖人眼珠,如今却被一个黄毛丫头如此轻贱、嘲讽!
“牙尖嘴利的小畜生!”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单手持剑,剑尖直指宋清禾,“侮辱我先祖者死!我倒要看看,你的嘴皮子,能不能挡住我的剑!”
话音未落,他身形暴起,人随剑走,化作一道凄厉的流光,再度朝着宋清禾袭来,杀意比之前浓烈了数倍。
宋清禾这次却不急着硬拼,一边游刃有余地闪躲周旋,一边嘴上火力全开,字字诛心:“恼羞成怒了?戳着你肺管子了?还别说,配上你这公鸭嗓,活脱脱在逃太监。哦对,还有这半秃瓢,油光水滑的,苍蝇站上去都得劈叉。就是不知道冬天洗头凉不凉快,脑子会不会给冻坏了。”
“你找死——!!!”
金瓒彻底被激怒了。
他双剑合一,剑刃上暴起一道刺目白光,化作一道惊天长虹,兜头就朝宋清禾砍下来。
这一下,是要把她劈成两半!
宋清禾瞬间收起脸上的嬉笑,眼神一凝。
双手死死攥紧枪杆,猛地往上一架。
那剑劈砍下来,力道大得惊人,仿佛泰山压顶。
她脚下的水泥地面瞬间塌陷半寸,双臂微颤,才勉强扛住这一击。
好强的劲力!
这老太监急了,急了就有破绽!
宋清禾深吸一口气,口中急促念诀,“离火附形,真炁贯中,一点燎原,破邪贯虹!”
随着口诀落下,原本漆黑幽冷的枪身之上,赤红色的烈焰轰然腾起。
狭窄的地下室瞬间变成了炼丹炉,热浪滚滚。
金瓒只觉那股灼热顺着剑身直逼经脉,手心滚烫无比,剑刃都被烧得通红。
“这火不对劲!是道家真火!”
金瓒心头大骇,双脚猛一蹬地,向后暴退。
宋清禾哪里肯给他喘息的机会。
她单手虚按在悬空的长枪之上,掌心内劲吞吐,那杆长枪便在半空中极速旋转起来。
呼呼风声夹杂着烈火,枪尖红缨飞舞,宛如一只浴火的凤凰在低空盘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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