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盯着面前的画面,嘴唇动了几下,声音有些飘:“所以……奶奶是因为这个?”
林轩没接话,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有些事情,就是这么荒谬。明明只差一步,可这一步,最后成了一辈子。
画面没停。
废弃房屋里,梦妖还趴在窗边。
第一年,它等。
每次风吹过树叶,它都会抬头。每次远处传来脚步声,它都会飘到门口张望,可每一次,都是空的。
第二年,它还在等。
只是抬头的次数少了些,飘到门口的频率也降了。
第五年,它开始自己跟自己说话。
她可能病了吧。
梦妖飘在半空,等她好了,就会来看我。
第十年,它不再说话。
只是每天趴在窗边,盯着山道尽头。
二十年过去,梦妖的身影黯淡了不少。
它开始用幻术。
紫色的能量从它身上扩散,凝聚成一道熟悉的身影。
穿碎花裙的女子站在房间里,笑得很灿烂。
“梦妖,我来看你了!”
梦妖飘过去,围着幻影转了好几圈。
它知道这是假的,可它不想戳破。
“梦妖,你听我说啊,我路上遇到一只超凶的烈雀……”
幻影说着话,梦妖就飘在旁边听,它甚至会配合着笑,配合着点头。
一开始,梦妖看着幻影,眼里全是笑。
它飘来飘去,做着鬼脸,就像当年那样逗女子开心。
幻影也笑,笑得和记忆里一模一样。
可慢慢的,梦妖不笑了,它飘在原地,盯着幻影看了很久。
然后
“啪。”
幻影散了,梦妖低着头,房间里又只剩它一个。
它累了。
哪怕幻影再像,也不是她。
没有温度,没有气息,连说话的语气都只是个空壳。
梦妖趴在地上,脖子上的红色宝珠彻底黯淡。
它闭上眼,这一次,它没再制造幻影。
林轩站在旁边,手攥得很紧。
他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说什么呢?安慰?还是同情?
都没用。
“皮卡……”
皮卡丘蹭了蹭他的脸颊,小爪子按在他胸口。
林轩深吸口气,伸手摸着它的头。
“我没事。”
他的声音很轻,叶子没说话,只是死死盯着画面里的梦妖。
她突然想起奶奶临终前的样子。
躺在床上,嘴里念叨着什么,声音含糊不清。
当时她没听懂。
现在想想——
奶奶是不是在叫梦妖的名字?
叶子的喉咙发紧,眼眶有点酸。
她没哭。
只是握紧手里那半颗精灵球。
画面还在继续。
梦妖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窗外的光线从明亮变成昏暗,又从昏暗变成漆黑。
它还是没动。
直到——
远处传来一声微弱的呼唤。
“梦妖?”
梦妖猛地抬头,它飘到窗边,死死盯着山道尽头。
那里什么都没有,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梦妖愣了几秒,缓缓低下头。
它又听错了,这已经是第几次了?
它数不清,也不想数。
林轩看着这一幕,心里堵得难受,忽然明白一件事,有些等待,从一开始就没有结果,可等的人,偏偏不愿意承认。
画面突然倒退到女子家里。
她坐在客厅,邻居一位姓王的欧巴桑正拿着一袋枇杷跟她闲聊:“你们家孩子真乖啊,上次见他在院子里玩,一点不吵不闹的。”
“是啊,他挺省心的。”女子笑着接话,手里的针线在动,正给孩子补衣服。
“你这几年过得舒坦吧?老公疼你,孩子也懂事。”王婶说着说着压低声音:“不像我家那口子,天天回来就躺着,啥事不干。”
女子跟着笑,嘴里应着话,手上活没停。
王婶走后,她坐回沙发,低头继续绣着手里的布,针尖在布面穿来穿去。
孩子在她脚边趴着,拿着画笔涂涂画画,时不时抬头看她一眼。
“妈妈,你看我画的鲤鱼王!”孩子举着纸,上面涂着一团红色的东西,勉强能看出是条鱼。
“画得真好。”女子摸摸他的头。
“我还要画皮卡丘!”孩子兴奋地又趴回去,手里的画笔飞快地动。
女子坐在那,望着窗外发呆。
院子里晒着衣服,风吹过,衣角轻轻摆动。远处几只波波飞过,落在树枝上叽叽喳喳叫个不停。
亚津从外面回来,手里提着一袋菜。他进门就看到女子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针线,眼睛却盯着窗外。
“在想什么呢?”他把菜放下,走到她身边。
“没想什么。”女子回过神,站起来接过菜:“我去做饭。”
“不急,你先歇会。”亚津拉住她的手,看着她的脸:“是不是不舒服?你老是这样发呆。”
“没有啊,我好着呢。”女子笑了笑:“可能是有点累。”
“那你多休息休息。”亚津摸摸她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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