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符在月光下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是……是谁给你的?”
“刚刚有一个太监说他来自大明,有人托他交给我一样东西,然后就带我来这儿了。”
杨康瞬间明白了,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逸长生!
他不仅算准了自己会逃,还提前安排人找到了穆念慈,把她送到了这里!
“康哥,”穆念慈的声音带着哭腔,却异常坚定,
“放下吧……跟我回去……去向郭大哥认错……去向郭大哥认错……我们离开这里,找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
“闭嘴!”杨康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暴怒!
穆念慈的出现,尤其是她手中那枚象征着逸长生意志的玉符,让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和羞辱!
仿佛自己的一切算计,都在对方的掌心之中!“认错?离开?哈哈哈!”他状若癫狂地大笑起来,眼神变得无比阴鸷狠毒,
“念慈,你太天真了!我是大金国的小王爷!我身上流着高贵的血液!凭什么要我向那个蠢笨如牛的郭靖认错?向那个装神弄鬼的妖道低头?!”
他猛地抽出腰间长剑,剑尖指向穆念慈,脸上再无半分往日的温情,只剩下扭曲的疯狂:“让开!否则,别怪我不念旧情!”
穆念慈看着眼前这个面目狰狞、完全陌生的杨康,心如刀绞,泪水无声滑落。
她终于彻底明白,那个太监说要她亲眼看到的是什么。
不是杨康的落魄,而是他骨子里那无法改变的贪婪、阴毒和无情!
杨康不承认血脉不是他的问题,他的问题在于人品,在于为达目的没有底线。
“康哥……”她的声音充满了绝望。
“滚开!”杨康厉喝一声,策马就要冲过去!
就在此时!
“嗡!”
穆念慈手中的青色玉符骤然爆发出强烈的光芒,一道无形的屏障瞬间在杨康马前生成。
狂奔的骏马一头撞在屏障上,发出痛苦的嘶鸣,被巨大的反震力掀翻在地,杨康狼狈地滚落马下。
他挣扎着爬起,又惊又怒地看着那散发着光芒的玉符和挡在身前的穆念慈,眼中杀机毕露:“贱人!连你也敢拦我?!”
他手中长剑一抖,就要不顾一切地刺向穆念慈!
“阿弥陀佛。”
一声苍老、平和的佛号,如同暮鼓晨钟,骤然在荒野中响起。
这声音并不响亮,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瞬间抚平了现场的戾气和杀意。
杨康手中的剑势不由自主地一滞。
只见不远处,一个穿着破旧僧袍、手持枯木扫帚的老僧,不知何时已站在月光下。
他面容枯槁,眼神却澄澈深邃,仿佛能洞穿人心。
“杨施主,放下屠刀,回头是岸。少室山,方是你因果了结之地。
莫要再行无谓挣扎,徒增罪孽。”老僧的声音平和,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杨康看着突然出现的神秘僧人,又看了看手持玉符、眼神绝望而坚定的穆念慈,再看看远处黑暗中仿佛无处不在的逸长生的影子……
一股巨大的、难以言喻的绝望和无力感,如同冰冷的潮水,彻底将他淹没。
那个道士到底哪儿来的时间安排这么多!
他知道,自己逃不掉了。
少室山……那座佛门圣地,此刻在他眼中,已化作了森罗地狱的入口!他眼中最后一丝疯狂褪去,只剩下死灰般的颓然。
三日后,嵩山,少室山脚下。
山风凛冽,吹拂着漫山遍野的青松翠柏,发出阵阵松涛之声。通往少林寺的蜿蜒山道上,行人寥寥。
一股无形的肃杀之气,却已弥漫在嵩山的空气中,连鸟兽都噤若寒蝉。
逸长生、叶孤城、阿飞三人,缓步行于山道之上。
逸长生依旧是一袭青衫,负手而行,神色平静,仿佛只是来此踏青访友。
叶孤城白衣胜雪,铁剑虽在鞘中,但周身那股孤高绝世的剑意已引动山风,在他身周形成无形的漩涡。
阿飞则沉默如影,灰衣与山石几乎融为一体,只有那双眼睛,锐利如鹰隼,不断扫视着四周,如同最警惕的猎手。
“归海一刀,已到。”叶孤城忽然开口,目光瞥向不远处一片茂密的松林。
那里,一股冰冷、纯粹、充满了灭绝与守护矛盾的强大刀意,如同蛰伏的凶兽,一闪而逝。
“嗯。”逸长生微微颔首。朱无视倒是听话,把这个已经修炼了“阿鼻道三刀”的绝情刀客派来了。
“山腰,有杀气,很强。”阿飞的声音带着金属摩擦般的质感,目光死死锁定上方半山腰一处突出的巨岩之后。
那里,隐隐传来几道如渊如狱、令人心悸的气息。
其中一道,充满了狂野、混乱、仿佛要撕裂一切的原始力量。
另一道,则如同万载玄冰,孤寂而锋利,还有一道,缥缈莫测,仿佛与天地自然融为一体。
“关七,韦青青青,还有两个……呵,都到齐了。”逸长生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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