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重新将注意力投向那布满神秘蝌蚪文的石壁。
郭靖站在一个巨大的石刻前,那字笔走龙蛇,气势磅礴。
他凝神静气,竟不自觉地将自身所悟的降龙十八掌真意融入其中。
只见他双掌缓缓抬起,无意识地模仿着石壁上笔画的走势,缓慢而有力地划动起来。
渐渐地,他的掌风不再仅仅是他自身的刚猛,而是隐隐带出了一股苍茫、仁厚、义薄云天的意境,掌风过处,竟隐隐回荡起
“昂——”
的低沉龙吟,那正是亢龙有悔中蕴含的“有余不尽”的至高奥义。
他的掌法,竟在这临摹中,开始触摸到更深层次的“庞博”精神。
叶孤城则立在另一处字之前。
那字铁画银钩,锋芒毕露,仿佛要将苍穹刺穿。
他并未拔剑,只是并指如剑,指尖虚点着石刻上那凌厉的笔画。
随着他指尖的移动,一丝丝凝练到极致的孤高剑意弥漫开来。
突然,他指尖微微一顿,仿佛捕捉到了什么,紧接着,一道如天外惊鸿般的剑气骤然自指尖迸发!
那剑气并未攻击石壁,而是在虚空中轻盈转折,竟在刹那间分化出七道清晰无比的璀璨轨迹,如同七星悬空。
这正是他将剑技演化到更高层次的征兆。
阿飞的目光则死死锁住一个结构奇特的字。
那字笔画扭曲,如同荆棘缠绕,又似火焰升腾。
他怀抱长剑,整个人如同一块冰冷的石头,所有的精神都投入其中。
他周身那原本凌厉无匹、锋芒毕露的剑气,开始发生奇妙的变化。
时而疾如狂风暴雨,剑意呼啸欲撕裂长空;时而缓如深潭静水,剑气内敛得仿佛消失无踪。
那疾缓之间的转换,越来越自然,越来越不着痕迹。
渐渐地,他眼中只剩下那个字,外界的一切喧嚣、光影、气息,仿佛都与他无关。
他进入了一种玄妙的“无念无想,唯剑唯我”的空明之境。
剑,即是他;他,即是剑。
巫行云也看了几处石刻。
她的功法源自逍遥派,极尽处同样是逍遥御风,与这太玄经所求的“道”有相通之处。
但她深知自身道路已定,多年苦修早已形成稳固体系,强行改变去迎合这石刻上的东西,反而不美。
更何况,前路就在那个青衫道人身上。
她只是站在远处,目光扫过那些玄奥的符文,眼中闪过思索的光芒。
没有贪婪之心。
片刻后便微微摇头,不再停留,转身悄然离开石室,独自回到船上等候。
对她而言,旁观这些年轻人的机缘,比自己去强求那可能不适合的东西更有意义。
最令人啼笑皆非又震惊莫名的,是石破天。
他蹲在一个最不起眼的角落,面前石壁上刻着的,是一个极其简单、甚至有些歪歪扭扭的“狗”字。
他挠着乱糟糟的头发,盯着那笔画,小声嘀咕着。
“咦?这个字……看着好眼熟啊……嗯……有点像……有点像上次烤糊了的鸡腿的骨头形状?”
他一边嘀咕,一边觉得好玩,竟然无意识地伸出手指,对着那个字,依样画葫芦地凌空比划起来。
动作笨拙,毫无章法,纯粹是孩童般的模仿。
然而,就在他手指划过最后一笔的瞬间——
嗡!!!
那个原本黯淡无光的石刻,骤然爆发出刺目欲盲的万丈金光。
整个石室瞬间被映照得如同纯金浇筑。
紧接着,令人头皮发麻的一幕发生了:石壁上所有的蝌蚪文,无论大小,无论位置,无论笔画繁简,如同被赋予了生命。
就这样化作无数条流淌着金光的“蝌蚪”,如同金色的溪流,又似逆流的星河,从四面八方的石壁上剥离、游动、汇聚。
它们的目标只有一个——石破天的眉心。
咻咻咻咻咻!
金色的蝌蚪文如同飞蛾扑火,前赴后继地没入石破天的额头!
“啊?!”郭靖惊得收掌后退。
“这?!”叶孤城指尖剑气瞬间消散,眼神锐利如刀。
阿飞也从无念之境中惊醒,周身剑气下意识地护体,却对那些金光毫无作用。
龙木二岛主更是骇然失色,几乎魂飞魄散!“这……这是……太玄经?!”
逸长生眼中精光爆射,低喝一声:“小心!退!”
话音未落,石破天整个人已被浓郁到化不开的金光彻底包裹,如同一个人形的太阳。
他原本懵懂的双眸,此刻被无尽的星光充斥、流转,仿佛有浩瀚星海在其中沉浮生灭。
一股难以言喻、仿佛源自鸿蒙初开、混沌未分的古老、浩大、纯净的气息,如同沉睡的太古巨神苏醒,轰然从他小小的身体内爆发出来。
轰隆!!!
整座侠客岛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巨手狠狠攥住,剧烈地、疯狂地颤抖起来!
巨大的石笋从穹顶坠落,砸在地上四分五裂。
坚固的石壁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无数裂纹如同蛛网般瞬间爬满了整个石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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