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一声凄厉到非人的惨嚎从梵清惠喉咙里迸发出来。
她感觉那条金线蛊虫如同活着的烙铁,一进入她的经脉,便疯狂地游走、啃噬。
所过之处,经脉如同被滚烫的岩浆灼烧,剧痛深入骨髓、灵魂。
更可怕的是,那蛊虫似乎带着一种污染本源的力量。
她周身爆发出的、原本圣洁璀璨的佛光在蛊虫所过之处,不仅带来深入骨髓、撕裂灵魂的剧痛,更释放出一种极其诡异、污秽的力量。
这股力量如同墨汁滴入清泉,猛烈地侵蚀、污染着她周身爆发出的、原本圣洁无暇的璀璨佛光。
那象征慈航静斋至高修为、拥有涤荡邪祟、净化心魔威能的浩荡佛光,竟在肉眼可见的速度下,被浸染上了一层令人心悸的、如同深渊沉淀物般的浓稠墨色。
原本光明正大、堂皇威严的金光,此刻却变得邪异、污浊、死气沉沉。
仿佛神圣的殿堂瞬间化作了污秽的魔窟。
这不仅仅是力量的侵蚀,更是对她毕生信念、对慈航静斋自诩神圣性的最恶毒亵渎。
梵清惠脸上的皱纹因极致的痛苦和恐惧而扭曲、堆叠,如同风化的树皮。
她疯狂地运转着慈航剑典的心法,试图驱除蛊虫、净化佛光,但那墨色如同跗骨之蛆,反而随着她的抵抗愈发深邃、粘稠。
她甚至能感觉到,那污秽的力量正试图侵蚀她的识海,污染她的佛心。
就在这佛光与邪秽激烈对抗、梵清惠濒临崩溃的瞬间,那侵入她体内的金线蛊虫,以及那污染佛光的墨色力量,竟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精准地捏住、剥离。
只一个刹那,蛊虫消散无形,墨色褪尽,那被污染的佛光也恢复了纯净的金色。
来得快,去得更快,仿佛刚才那毁天灭地般的侵蚀只是幻觉。
但梵清惠知道,那不是幻觉!
经脉中残留的剧痛,佛光中那瞬间的污秽感,以及逸长生眼中那冰冷刺骨的洞悉,都在告诉她。
对方不仅能轻易摧毁她,更能掌控她的生死,玩弄她的信念于股掌之间。
刚才那一瞬间的“净化”,根本不是她的力量,而是眼前这个恶魔般的男人,随手为之。
逸长生冷漠地俯瞰着瘫软在地、面无人色、如同被抽走所有精气神的梵清惠,眼神中没有丝毫怜悯,只有如同万载玄冰般的寒意和明目张胆的厌弃。
“回慈航静斋去,”他的声音如同从九幽寒狱中吹出的风,每一个字都带着冻结灵魂的力量。
“告诉地尼那个躲在幕后,自以为是还喜欢搅动风云的老尼姑——”
他缓缓抬起右手,食指与中指并拢,指尖萦绕着一缕看似微弱,却让整片天地规则都为之战栗的青色毫芒。
他并未指向梵清惠,而是随意地、仿佛弹开一粒尘埃般,对着三十里外一座巍峨耸立、在月光下如同巨兽蹲伏的孤峰峰顶,轻轻一弹。
“咻——!”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没有震耳欲聋的轰鸣。
只有一道细微到几乎可以忽略的破空声。
下一瞬,在梵清惠惊恐欲绝的目光注视下,那座高耸入云、山石坚硬如铁的山峰顶端。
那巨大的、如同神剑直指苍穹的峰尖,连同其下方数百米的山体,如同被一只无形的神之手生生抹去!
没有烟尘,没有碎石,只有一片平滑如镜、在月光下反射着冰冷幽光的巨大截面!
“轰隆隆……”
沉闷的、迟来的巨响从远方传来,那是被截断的山体内部结构崩塌、挤压的声音,如同巨兽垂死的哀鸣。整个大地仿佛都随之轻微震颤。
逸长生的手指依旧虚指着那座被削平的山峰方向,目光却冰冷地锁死在梵清惠惨白的脸上,那平淡的话语如同最终审判的槌音,重重敲下。
“——再敢把爪子伸进这中原大地,再敢自以为是地算计人,再敢动那些歪心思……”
他指尖的青色毫芒微微跳动了一下,“下一指,落的就不是山尖,而是她的秃瓢脑门子上。听清楚了?”
那声音不大,却蕴含着穿透空间、无视距离的恐怖意志,仿佛直接烙印在了梵清惠的灵魂深处。
她毫不怀疑,只要自己那位被视为武林神话的师叔地尼胆敢违背这警告。
无论她身在慈航静斋最隐秘的禁地深处,还是躲在万丈佛光之后,这看似轻描淡写的一指,都必将跨越一切阻碍,精准地落在她的眉心。
“噗!”梵清惠再也承受不住这言语和力量的双重碾压,猛地喷出一大口混杂着内脏碎块的黑血。
精神彻底崩溃,如同烂泥般瘫倒在地,只有身体还在无意识地剧烈抽搐。
(切回飞马牧场)
“啊——!!!”
几乎就在梵清惠惨叫声响起的同时,飞马牧场废墟中心,宋缺压抑到极致的嘶吼也如同受伤的狂龙,冲破了喉咙的束缚。
带着无尽悲愤、痛苦、迷茫以及一丝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破釜沉舟的决绝,轰然爆发。
惊得远处树梢上栖息的宿鸟“扑棱棱”炸飞一片,在夜空中留下惊慌的剪影。
宋缺盘膝坐在一片狼藉的碎石堆中,那是他先前狂暴刀气肆虐留下的疮痍。
他身旁,散落着天刀的碎片,大大小小,闪烁着黯淡的寒光。
每一片碎片上,都残留着他毕生参悟的刀意烙印。
或如雷霆万钧,或如春风化雨,或如大江奔流,或如山岳巍峨……
这些曾让他引以为傲、纵横天下的刀道结晶,此刻却像一堆散乱的、纠缠不清的线团,在他混乱的心神中疯狂搅动、冲突。
每当他强行凝聚心神,试图梳理这乱麻般的刀意,试图找回那曾经坚如磐石、一往无前的刀心时,便有无数冰冷刺骨、残酷无比的幻象不受控制地涌现。
雨巷初遇: 岭南朦胧的雨幕中,梵清惠撑着油纸伞,回眸一笑的“偶然”惊艳。
此刻再看,那巷口提前清扫干净的石板,转角处恰到好处“路过”的卖花女,甚至那场“恰好”让宋师道淋湿的骤雨……
无数细节被无限放大,冰冷地指向一个结论——那是一场精心设计的、针对他儿子天真情感的完美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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