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一些灵石,内蕴灵气。每过一月,取两枚替换下剑柄上那两块即将耗尽的灵石即可,如此可保三昧真火长燃不熄。”姜风详细交代了维持“取暖阵法”的方法。这些中品灵石,足够支撑数年之久,到那时,他的伤势无论如何也该有些起色了。
“是!谨遵仙长吩咐!严龙记下了,定会按时更换,绝不敢误!”严龙连忙躬身应下,小心翼翼地将这些“仙石”收好。他虽不知灵石具体为何物,但仙长慎重的交代,让他明白此物至关重要。
“最后,还请严堡主寻一处宽敞、僻静的所在,将我放下即可。后续无需特意照料。”姜风提出了最后的要求。他需要绝对安静的环境来全力疗伤,不想被人打扰。
严龙一听,立刻道:“是是是!我马上让人将我住的正房腾出来,给仙长静养!那里最是宽敞干净……”
“不必了,严堡主。”姜风打断了他的安排,语气平和却不容置疑,“只需一处寻常宽敞房间即可,无需特殊待遇。我无需饮食,也无需人伺候,更不必占用堡主正房。将我安置好后,便当我不存在便是。一切以堡内生息繁衍为重。”
“这……”严龙闻言,心中既是感动又有些惶恐,生怕怠慢了仙人。但见仙长语气坚决,显然不喜俗礼,他也不敢再坚持,只得恭敬应道:“仙长体恤,严龙遵命。阿包!”
一直跪着的阿包连忙上前:“堡主!”
“你将仙长请到左侧那间最大的客房去。青儿,你也跟着过去,帮忙将房间仔细打扫收拾干净,务必整洁!”严龙吩咐道。
“是,堡主!”阿包连连点头,脸上不由自主地露出兴奋与荣光——自己可是亲手背过仙人,还要为仙人安排住所呢!这事够他吹嘘一辈子了。
“是,爹爹!”严青也乖巧地应道,眼中充满了对仙长的好奇与崇敬。
阿包再次小心翼翼地将姜风背起,严青在前面引路,两人穿过有些杂乱但此刻已因“仙火”温暖而显得生机勃勃的庭院,来到了主屋左侧的一排石屋前。其中最大的一间便是客房。
推开厚重的木门,里面虽然有些日子没人常住,但还算干净。在严青的忙碌下,很快便将房间打扫了一遍,开窗通了风,虽然外面依然寒冷,但堡内已温暖,铺上了虽然粗糙但干净厚实的草垫和被褥。
阿包这才将姜风轻轻平放在铺好的地铺上,又细心地为他盖上了一张厚实柔软的兽皮被子。
“仙长,您好好休息。有任何需要,随时吩咐!”阿包对着似乎已陷入沉睡的姜风,恭敬地低声道。
严青和严霜也在一旁规规矩矩地行了一礼,然后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阿包最后看了一眼,确认无误后,也缓缓退出房间,并将房门轻轻掩上。
随着“嘎吱”一声轻响,房门关闭,外界隐约传来的喧闹声也被隔绝了大半。房间里顿时安静下来,只有窗外透进来的、因三昧真火而变得温暖明亮的空气,以及空气中渐渐变得浓郁起来的、久违的春日般的气息。
姜风的神识微微扫过这间简陋却干净的石室,心中终于安定下来。他将全部心神彻底沉入体内,引导着那微弱的三昧真火与五行金丹的残余力量,配合着《万念归一》的法门,开始了漫长而艰难的修复之旅。这一次,或许真的要很久了。
两年光阴,悄然流转。
曾经死寂的严家堡,已彻底改换容颜。
以灵剑为中心的温暖区域内,积雪冻土早已化为数十亩规整农田。粟米、芋头与本地耐寒菜蔬在精心照料下成功轮作两季,产量虽薄,却足以让堡民果腹,甚至略有存余。田边搭起了简陋暖棚尝试育苗,墙根下也见缝插针种上了藤蔓药草。一条引自冰下的小渠终日潺潺,滋养绿意。堡垒内外,俨然冰火两重天。
堡民们脸上重现血色,眼中有了光亮。孩童在暖区内嬉闹,老人倚门做活,青壮劳作时挥汗如雨却步伐坚定。希望二字,已深植人心。
那间左侧石屋始终房门紧闭,无人敢扰,经过者皆屏息静步,目光敬畏。离火灵剑与真火成为不可撼动的精神图腾,严虎主持的“换石”仪式庄重无比。严龙常于屋外低声禀报堡中事务,虽无回应,却已成习惯。
然而隐忧渐生。维系温暖的“仙石”消耗虽缓,终有尽时,此虑深藏于严龙等核心心中。更紧迫的是,严家堡这片雪原中的“绿洲”已难完全隐藏。近数月来,堡外屡现窥探踪影与陌生足迹,虽未正面冲突,却如阴影笼罩。严龙只得增派巡守,加固警戒。
两年自救,严家堡于绝境中挣出生机,站稳脚跟,却也迎来了新的、源于外部的未知风雨。
与此同时,石室之内,时光仿佛凝固。唯有空气中流转的、比外界浓郁许多的灵气,昭示着时间的流逝。
某一日,姜风紧闭两年多的眼睛,微微颤动了一下。
并非完全苏醒,而是从那种深度沉眠、全力修补的状态中,稍稍“浮起”了一丝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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