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煞母核碎裂的余温还没散尽,护脉联盟的营地就被一股阴云笼罩。天刚蒙蒙亮,“青木门”弟子就举着沾了黑气的沙块在营地间奔走,尖利的呼喊声刺破晨雾:“沙族私藏沙煞母核碎片!他们根本不想彻底除煞,是想养着煞灵控制西极荒漠!”
阿翠刚给沙脉花换完灵脉水,就被围上来的弟子堵在帐篷前。青木门长老枯木子拄着拐杖,将那块黑沙重重拍在石桌上,沙块落地时溅起的粉末让高敏试纸瞬间亮起淡红:“阿翠姑娘,这是我弟子在沙族的储物帐篷外捡到的。你看看这煞气,和沙煞母核一模一样——沙族是不是在骗我们?”
帐篷外的议论声越来越大,丹鼎门的弟子皱着眉小声议论:“不会吧?沙族长老看着挺实在的”;昆仑派弟子却抱着剑冷笑:“之前就说他们有问题,玄机子长老果然没说错”。沙族老者气得浑身发抖,骨杖砸得地面的沙粒乱跳:“这是栽赃!我们的储物帐篷除了族人谁也不让进,怎么会有母核碎片?”
“是不是栽赃,查一查就知道。”阿翠按住沙族老者的手腕,目光扫过枯木子身后的青木门弟子——其中一个少年眼神躲闪,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那里沾着一点与黑沙同源的粉末。她将灵脉钥贴近黑沙,枯叶状的钥身泛起微光,“这不是母核碎片,是普通沙粒混了幽煞矿粉,还加了‘凝煞膏’固形——真正的母核碎片会与灵脉共鸣,你这沙块连护脉令牌都引不动。”
枯木子脸色一变,却依旧硬气道:“空口无凭!我有证人!”他拽过那个眼神躲闪的少年,“小徒弟昨晚亲眼看到沙族弟子抱着黑盒子进了帐篷!”少年被推到人前,嘴唇哆嗦着说:“是、是真的,那盒子上还刻着沙族的图腾,黑气得能渗出手套。”
秦岳突然上前,护脉令牌的金光扫过少年的眉心:“你说谎时灵脉会紊乱,这是修灵者的本能。”金光掠过之处,少年的脸色瞬间白了,踉跄着后退一步。阿翠却注意到少年脖颈处的淡青纹路——那是“控魂草”的残留痕迹,这种灵草能让人暂时失去神智,按施术者的意愿说话。
“他被人控制了。”阿翠突然出手,枯荣藤丝轻轻缠住少年的手腕,藤尖沾着一点脉引花汁,“控魂草的药效只能维持两个时辰,现在刚好到了发作的边缘。”花汁渗入少年的皮肤,他突然抱着头惨叫起来,眼中的迷茫渐渐褪去,“我、我记起来了!是枯木子长老逼我喝的药,他说要是我不照做,就把我逐出师门,还说玄机子长老会保他!”
这句话像惊雷炸在人群中,枯木子猛地挥杖打向少年:“你胡言乱语!”林辰的银纹剑瞬间出鞘,剑鞘挡住拐杖,“长老何必动怒?不如说说这凝煞膏的来历——这种药膏需要用幽煞矿粉混合丹鼎门的‘固元胶’才能制成,青木门一向贫瘠,哪来的材料?”
枯木子的额头渗出冷汗,却还在狡辩:“是、是我偶然在荒漠里捡到的!”书灵兽突然窜到他的帐篷前,用爪子扒开帐篷角落的暗格,里面藏着半罐凝煞膏和一枚刻着玄天宗标记的令牌。阿翠拿起令牌,灵脉钥的金光扫过,令牌上浮现出玄机子的灵力印记:“这令牌是玄天宗内门长老的信物,枯木子,玄机子让你这么做的吧?”
远处传来玄机子的冷哼声,他带着几名弟子缓步走来,拂尘扫过令牌:“枯木子私自盗用我宗信物,与玄天宗无关。但沙族是否藏有母核碎片,不能只凭一个被控制的少年说了算——不如我们现在就去搜查沙族的帐篷,若真清白,玄天宗当众赔罪。”
“搜查可以,但得有规矩。”阿翠挡在沙族帐篷前,“沙族的‘圣物帐篷’是存放沙脉花籽的地方,按沙族规矩,外人不能擅入。若要搜查,需沙族老者和魏盟主同时在场,且不能碰圣物——否则就是破坏两族盟约。”魏嵩立刻附和:“此言有理,联盟讲究尊重各族习俗,不能失了规矩。”
玄机子虽不情愿,却架不住众目睽睽,只能点头同意。众人跟着沙族老者走进帐篷区,刚到圣物帐篷外,就闻到一股浓郁的沙脉花香——帐篷门口的沙地上,种着一圈刚发芽的沙脉花籽,高敏试纸贴在花苗上,泛起纯净的蓝光。“这是我们连夜种下的花籽,”沙族老者弯腰抚摸花苗,“沙脉花只认沙族血脉和护脉灵力,若我们藏了煞核碎片,这些花籽根本不会发芽。”
帐篷内的石台上,放着一个刻满沙纹的木盒,正是少年口中的“黑盒子”。沙族老者打开盒子,里面铺着灵脉绢布,放着的不是母核碎片,而是当年紫极宗初代长老赠予沙族的“护脉玉佩”。阿翠将灵脉钥贴近玉佩,两者的光纹瞬间融合,在空中凝成“共御煞灵”的古字:“这玉佩是盟约的见证,也是沙族守护灵脉的凭证——枯木子说的黑盒,就是它。”
枯木子瘫坐在地上,面如死灰。玄机子的脸色铁青,却依旧强撑着说:“就算此次是误会,沙族在沙煞异动初期隐瞒不报,终究有过。”沙族老者刚要反驳,阿翠突然抬手制止,她指着帐篷外的沙地:“大家看那里。”众人转头,只见书灵兽用墨纹在沙地上画了一幅图——沙族领地的防御阵图,上面标着数十个红点,“这些红点是沙族布置的预警阵,三个月前就发现沙煞异常,只是预警阵被幽煞矿脉的波动干扰,传不出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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