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天光微熹,青梧峰群尚笼罩在一层薄薄的灵雾之中,静谧安然。丙字十七号洞府内,云澈缓缓收功,结束了整晚的修炼。借助洞府灵泉与界力结晶,他将界剑境初期的修为彻底稳固,体内混沌剑意愈发圆融,鸿蒙之气内蕴,对昨夜发现的窥探印记,他选择暂时按兵不动,只是暗中以混沌剑意将那印记周围悄然隔绝,使其无法传递真实信息,同时分出一缕心神时刻监控。
他正准备稍作整理,便去内门“传功殿”等地熟悉环境,顺便打听一下关于“墨尘峰”与那位墨长老的更多信息。
然而,他刚起身,洞府外便传来了不同寻常的动静。
“轰!”
一声沉闷的巨响,并非攻击,却带着强大的冲击力,狠狠撞在了洞府的防护光幕之上!光幕剧烈闪烁,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连洞府内部都感到一阵轻微震颤。
紧接着,一个冰冷、严厉、充满公事公办意味的声音,穿透光幕,清晰地传了进来:
“内门执法堂办事!洞府内的弟子云澈,立刻开启禁制,出来接受调查!”
执法堂?
云澈眼神微凝。他初入内门,安分守己,何至于惊动执法堂?联想到昨夜那隐秘的窥探印记,他心中已然有了几分猜测。来者不善。
他神色不变,整理了一下青色常服,手持身份令牌,走到洞口。令牌一挥,光幕散去。
洞外,景象已与昨日宁静大不相同。
半空中,凌空悬浮着五道身影,皆身穿统一的玄黑色剑袍,胸口绣着交叉的银白锁链与利剑徽记,气息冷峻,眼神锐利如鹰,带着执法者特有的肃杀与威压。为首者是一名面容古板、目光阴鸷的中年男子,修为赫然达到了界剑境中期巅峰,其身后四人,也皆是界剑境初期好手。这五人散发的肃杀之气,将清晨的宁静彻底打破。
更远处,山道、林木间,甚至附近几处洞府门口,已经聚集了不少被惊动的内门弟子,正对着这边指指点点,低声议论,脸上带着惊讶、好奇、幸灾乐祸等种种神色。而在人群较为靠前的位置,云澈一眼便看到了那道熟悉的身影——外门大师兄,赵无极。他正抱着双臂,好整以暇地站在那里,嘴角噙着一抹冰冷的、仿佛一切尽在掌握的淡淡笑容,看向云澈的目光,如同在看一只落入网中的猎物。
“你就是云澈?”为首的中年执事目光如刀,上下扫视着云澈,声音冰冷。
“正是。”云澈拱手,不卑不亢,“不知执事师兄驾临,所谓何事?”
“何事?”中年执事冷哼一声,“昨夜子时,内门‘藏经阁’三层发生失窃,镇阁秘宝之一——《紫纹剑谱》拓印本不翼而飞!值守弟子察觉有异,却只捕捉到一道模糊的遁光,方向正是你这青梧峰群!”
他声音陡然提高,带着质问:“有弟子举报,你昨日新晋内门,却行踪诡秘,未曾前往任何堂口报到,反而径直回府,闭门不出,形迹可疑!本执事奉命,搜查此区域所有新晋及可疑弟子洞府!云澈,你可有话说?”
藏经阁失窃?《紫纹剑谱》?云澈心中冷笑。这栽赃陷害的戏码,倒是来得又快又狠。他昨日确实直接回了洞府,但那是因为王执事交代完毕已是傍晚,且墨尘长老让他三日后觐见,他自然先安顿。这也能成为“形迹可疑”的理由?
“弟子昨日初入内门,领取洞府后已近黄昏,故而先行安顿,准备今日再行熟悉各堂。此乃常理,何来形迹可疑?”云澈平静道,“至于藏经阁失窃,弟子毫不知情,更从未踏足藏经阁。”
“哼,巧言令色!”中年执事显然不信,或者说根本不在意云澈的解释,他厉声道:“是否与你有关,一查便知!按照宫规,执法堂有权在特殊情况下,搜查弟子洞府!云澈,立刻开放洞府所有禁制,配合搜查!若敢阻挠,以同罪论处!”
他身后的四名执法弟子,已然上前一步,气势逼人,隐隐将云澈围在中间,封锁了退路。
围观众人哗然。执法堂直接上门搜查新晋内门弟子洞府,这可不常见。看来这云澈,是真的惹上大麻烦了。不少人看向云澈的目光,已带上了怜悯或幸灾乐祸。赵无极脸上的冷笑,则更加明显。
云澈沉默了片刻。他知道,对方有备而来,所谓的搜查,不过是走个过场,真正的“证据”,恐怕早已准备好了。硬抗执法堂,绝非明智之举,只会坐实“心虚阻挠”的罪名。
“清者自清。”他缓缓开口,侧身让开了洞口,“执事师兄,请便。只望搜查之后,还弟子一个清白。”
“是否清白,不是你说了算!”中年执事一挥手,“搜!仔细搜!任何角落都不要放过!”
四名执法弟子如狼似虎般冲入洞府。中年执事则留在洞口,冰冷的目光死死盯着云澈,防止他有任何异动。赵无极等人也靠近了一些,好整以暇地等着看好戏。
洞府内很快传来翻箱倒柜的声音。石桌、石床、灵泉边、甚至墙壁都被仔细探查。云澈的行李简单,除了几套衣物、身份令牌、界力结晶和那枚封印着的剑煞晶核,并无他物。执法弟子搜查得极为仔细,甚至动用了一些探测类的灵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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