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营业的第七天,晨光把拾光巷染成了淡金色。林夏刚把店门推开,就见巷口的槐树叶上沾着细碎的露珠,风一吹,露珠滚落,在青石板上砸出小小的湿痕。她转身回店,刚要拿起抹布擦吧台,就瞥见吧台内侧的薄荷盆栽 —— 藤蔓又长了些,之前冒的新叶已经舒展成淡绿色,叶尖的小水珠在晨光里闪着亮,像颗藏在叶片里的小星星。
“今天估计又要忙了。” 林夏一边擦吧台,一边小声嘀咕。昨天试营业的客流比前几天多了近一倍,她从早到晚没歇过脚,连喝口水的时间都没有。话音刚落,她突然想起什么,停下手里的动作,转头看向薄荷盆栽 —— 自从昨天验证了盆栽能改变咖啡口感后,她就决定今天刻意观察,看看它会不会有更多 “回应”。
她靠在吧台边,对着盆栽轻声说:“昨天客人好多,我有点累,今天要是再这么忙,说不定要忙不过来了。” 说完,她屏住呼吸,眼睛紧紧盯着叶片。
几秒钟后,奇妙的事情发生了 —— 薄荷盆栽最外侧的一片老叶,轻轻晃了两下。不是被风吹动的摇摆,而是极轻的、上下晃动的动作,像人听完话后轻轻点头;垂在柜沿的藤蔓,也跟着轻轻动了动,叶尖蹭过她放在吧台上的抹布,像是在轻轻碰她的手,传递安慰。
林夏的心跳漏了一拍。她赶紧看向窗户 —— 窗户关得严严实实,店里没有风;又摸了摸吧台的桌面,平稳得没有一丝晃动。“真的是你在回应我?” 她又对着盆栽说,“那今天要是忙不过来,你会帮我吗?”
这次,叶片晃得更明显了些,还轻轻碰了碰旁边的青瓷茶杯,发出极轻的 “嗒” 声,像是在说 “会帮你”。林夏忍不住笑了,之前的疲惫好像被这轻轻的晃动驱散了些,她伸手摸了摸叶片,清凉感顺着指尖蔓延上来,舒服得让她轻轻叹了口气。
上午十点,客人渐渐多了起来。林夏忙着煮咖啡、递点心,偶尔抬头看向盆栽,叶片总是安安静静的,像在乖乖 “观察” 她的忙碌。直到中午客流稍减,她才终于有时间坐在藤椅上,拿出笔记本,琢磨新菜单 —— 试营业期间,有客人建议加些甜点,比如薄荷饼干、桂花糕,可她没做过,心里没底。
“薄荷饼干要按奶奶的配方做吗?可奶奶的配方偏甜,现在的客人可能不爱太甜的。” 林夏皱着眉,手指在笔记本上画着问号,“桂花糕更是没做过,万一做砸了,客人该失望了。”
她正琢磨得发愁,眼角的余光突然扫到薄荷盆栽 —— 盆栽的土壤里,竟悄悄冒了一颗小小的新芽!新芽比之前的更嫩,泛着淡淡的鹅黄色,顶着半透明的小水珠,像是特意冒出来给她看;旁边的一片老叶,还轻轻晃了晃,像是在提醒她 “看这里”。
林夏赶紧凑过去,蹲在盆栽旁 —— 新芽刚冒出土壤半厘米,叶片还没完全展开,却透着股鲜活的劲儿,和她刚才皱眉发愁的样子形成鲜明对比。“你是在鼓励我吗?” 她轻声问,指尖轻轻碰了碰新芽,清凉感更明显了,“是说我能做好新甜点,对不对?”
新芽旁边的叶片又晃了晃,像是在点头。林夏心里的愁绪突然散了 —— 连一盆有 “灵” 的薄荷都在鼓励她,她还有什么好怕的?她拿起笔记本,在 “薄荷饼干” 后面画了个对勾,又在 “桂花糕” 后面写了 “试试奶奶的桂花蜜配方”,心里瞬间有了底气。
下午三点,林夏端着水杯走到吧台旁,想喝口水歇会儿。刚要抬手,手肘不小心撞到了水杯 ——“哗啦” 一声,水杯倒了,水顺着吧台边缘往下流,直奔薄荷盆栽旁边的桌面。“糟了!” 她赶紧伸手去扶水杯,另一只手摸索着找抹布,心里着急:桌面是奶奶当年铺的老木头,遇水会变形,可别泡坏了。
就在这时,她突然停下了动作,眼睛死死盯着水流的方向 ——
一部分水溅到了薄荷盆栽的叶片上,原本应该顺着叶片滑落,滴到桌面的水珠,却像被什么东西 “引导” 着,慢慢汇聚到叶片边缘,然后轻轻滚落到盆栽的土壤里,刚好落在新芽旁边,没有一滴溅到桌面上;另一部分顺着吧台边缘往下流的水,也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挡住,慢慢改变了方向,滴进了旁边的水槽里,桌面竟连一点水渍都没沾上。
林夏的呼吸瞬间停滞了。她赶紧拿起抹布,擦了擦吧台边缘,确认没有水迹后,又蹲到盆栽旁,看着叶片上残留的水珠 —— 水珠还在慢慢汇聚,然后轻轻滚落进土壤,动作缓慢却精准,像有人用手指轻轻引导着。
这绝对不是普通植物的毛细现象。
她之前学过植物知识,毛细现象只会让水分顺着叶脉向上,而不是精准地引导水珠滚进土壤,还避开桌面。而且,吧台边缘的水流改变方向,更不可能是自然现象,只能是有 “东西” 在悄悄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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