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掉电话的瞬间,林夏握着银杏书签的手心突然传来一阵更明显的发烫感 —— 不是灼热的烫,是像握着刚煮好的温牛奶,暖意顺着指缝往骨子里渗,连指尖都泛起了淡淡的麻意。书签中央的 “暖” 字像是活了过来,在阳光下泛着越来越亮的金光,连周围的空气都跟着暖了几分,和刚才与点点叶片重合时的气息一模一样。
“怎么会这么烫……” 林夏下意识地想把书签往口袋里揣,又怕热度散不掉,只能双手捧着,快步走到吧台旁。窗外的风还没停,槐树叶被吹得 “沙沙” 响,巷尾隐约传来卖豆腐脑的吆喝声,平时听着亲切的声响,此刻却只让她心里更慌 —— 白发奶奶电话里的声音带着哭腔,说孙女 “抓着胸口喊疼,说心里有小虫子爬”,医生都查不出原因,这份急切像块石头压在她心上,让她连呼吸都觉得沉。
她低头看向点点的薄荷盆栽,心脏又 “咯噔” 一下 —— 刚才还安静垂着的藤蔓,此刻正剧烈晃动着,叶片相互摩擦,发出极轻的 “沙沙” 声,像是在着急地 “说话”;最中间那片曾浮现银杏印记的叶子,此刻正泛着淡淡的金光,光纹顺着叶脉一点点蔓延,比刚才重合时更亮,却带着明显的 “催促” 意味,像是在说 “快,再快点”。
“我知道急,可我该怎么带你一起去啊?” 林夏蹲下身,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委屈,指尖轻轻碰了碰发烫的叶片,“你还没真正显形,总不能把你整个盆栽抱过去吧?而且…… 而且我怕灵韵离开你会消散,到时候不仅帮不了那个孩子,连你都会受影响……”
她突然想起刚才书签悬停在点点上方的画面 —— 那时两者的灵韵明明是相通的,金光重合时,她能清晰地感觉到两股暖意缠在一起,像拧成绳的毛线,难分彼此。可现在点点还在店里,书签却在她手里,这份 “相通” 突然断了似的,只留下书签单方面的发烫,像是在焦急地寻找灵韵的源头。
“是不是只有你的灵韵附着在书签上,它才能真正帮到那个孩子?” 林夏喃喃自语,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书签边缘。她想起白发奶奶说的 “孙女攥着书签就不哭”,想起奶奶日记里 “银杏藏灵,薄荷蕴韵” 的话,突然明白过来 —— 当年奶奶制作书签时,特意用薄荷丛的晨露浸泡,就是为了让它吸足薄荷的灵韵;而点点作为奶奶留下的 “灵韵载体”,和书签本就是同源的,只有两者的灵韵再次结合,书签 “安人心” 的力量才能完全发挥出来。
可问题是,怎么才能让点点的灵韵脱离盆栽,跟着书签一起去白发奶奶家?
林夏站起身,在吧台前急得转圈。她想起之前看到的透明小影子 —— 那次点点帮她推糖粒时,曾短暂显形过,可那只是瞬间的片段,她连影子的轮廓都没看清,更不知道怎么让它主动跟着自己走。她又想起阿橘,转头看向蹲在脚边的橘猫,它正仰头看着她,琥珀色的眼睛里泛着淡淡的蓝光,尾巴尖轻轻扫着她的裤腿,像是在给她提示。
“阿橘,你是不是知道办法?” 林夏蹲下身,摸了摸阿橘的头,它的毛还是暖的,带着点阳光的气息,“你跟点点认识那么久,你知道怎么让它的灵韵跟着书签走吗?那个孩子还在哭,我们不能再等了。”
阿橘没叫,只是站起身,走到点点的盆栽旁,用头轻轻蹭了蹭叶片。奇妙的是,它刚蹭完,点点剧烈晃动的叶片突然平静了些,金光也柔和了些,藤蔓慢慢垂下来,梢头轻轻碰了碰阿橘的耳朵,像是在跟它 “商量”。过了几秒,阿橘转头看向林夏,用爪子轻轻拍了拍她捧着书签的手,像是在说 “把书签靠近它”。
林夏立刻照做,捧着书签走到盆栽前,将书签轻轻贴在点点的叶片上。就在接触的瞬间,一股暖流突然从叶片传到书签上,书签的金光瞬间暴涨,连带着点点的叶片都被染成了淡金色,两者再次形成了一个小小的光晕,和刚才悬停时的景象一模一样。她能清晰地感觉到,点点的灵韵正顺着叶片往书签里钻,像水流汇入小溪,在书签的 “暖” 字周围慢慢盘旋。
“这样就可以了吗?” 林夏屏住呼吸,生怕一动就打断灵韵的传递。可没过几秒,光晕突然开始晃动,点点的叶片也轻轻颤抖起来,像是在用力支撑,却又力不从心 —— 灵韵的传递只持续了十几秒,就慢慢停下来,光晕也随之变淡,书签的温度虽然还在,却比刚才弱了些,显然这种 “临时传递” 的方式并不能持久。
阿橘也看出了问题,它走到盆栽另一侧,用爪子轻轻扒了扒林夏的裤腿,又抬头看了看窗外,像是在说 “时间不够了”。林夏看了眼手机,距离挂掉电话已经过去五分钟,白发奶奶要是再打电话来,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不管了,先带书签过去再说!” 林夏咬了咬牙,把书签小心翼翼地放进贴身的布袋里,又用绳子轻轻系紧,生怕路上掉了。她走到门口,又回头看了眼点点 —— 它的叶片还在轻轻晃动,金光虽然弱了些,却一直朝着门口的方向,像是在目送她,又像是在给她加油;阿橘也跟了过来,蹲在门口,尾巴尖对着巷尾的方向,像是在给她引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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