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过后的清晨,拾光巷的空气里浸着薄荷与槐花香的混合气息,凉丝丝的却格外清新。林夏推开咖啡馆门时,阿橘正蹲在窗台晒太阳,尾巴卷着一片银杏叶,看到她进来,轻轻把叶子推到点点的薄荷盆栽旁 —— 点点的透明轮廓悬在叶片上方,用绿光轻轻拂过,像是在给落叶注入一丝灵韵。
“今天想整理下储物间,之前找书签时弄得有点乱。” 林夏一边换围裙,一边对它们说,“说不定还能找到奶奶留下的其他东西,你们要一起去吗?”
点点的灵核轻轻闪了闪,率先朝着储物间飘去;阿橘则叼起那片银杏叶,跟在她脚边,尾巴尖泛着淡淡的蓝光,像是在说 “我也去帮忙”。储物间的木门还是老样子,贴着奶奶当年写的 “拾光旧物” 纸条,边缘已经有些卷边,推开门时,樟木与旧纸的气息扑面而来,比上次来更显沉静。
之前翻找书签时,箱子被挪得有些乱:褪色的桌布搭在缝纫机上,生锈的饼干模具散在木箱旁,奶奶未织完的米白围巾还放在最上层的箱子里。林夏先把桌布叠好,放回原来的竹篮里,指尖触到布料上的薄荷绣纹,想起小时候奶奶教她绣花的场景,嘴角忍不住翘起来。
“先把这些箱子归位吧。” 她蹲下身,刚要搬最下面的木箱,阿橘突然用爪子轻轻扒了扒她的裤腿,然后走到之前发现暗格的木盒旁,用头蹭了蹭盒盖 —— 那木盒还放在原来的位置,落了层薄灰,暗格上次打开后还没完全合上,留着一道细缝。
“你是说这里面还有东西?” 林夏心里一动,走过去拿起木盒。上次找到奶奶的纸条后,她只匆匆看了看里面的老照片,没仔细检查暗格深处。这次她轻轻扣开暗格,借着从门缝透进来的晨光,看到暗格底部铺着的绒布下,似乎藏着个小小的物件,不是照片,也不是纸条,而是带着点厚度的本子。
她小心翼翼地把绒布掀开,一本巴掌大的笔记本露了出来 —— 封面是深棕色的硬壳,边缘已经有些磨损,上面用金线绣着一片小小的薄荷叶,是奶奶最喜欢的图案;封面上还贴着张泛黄的便签,写着 “治愈笔记”,字迹娟秀,是奶奶年轻时的笔迹。
“治愈笔记?” 林夏轻声念出这四个字,心跳突然快了些。她轻轻翻开封面,扉页上画着一盆薄荷和一只橘猫,旁边写着:“自开馆始,遇人无数,皆有故事,记之以慰。” 字迹旁边还沾着点淡淡的薄荷茶渍,像是奶奶写的时候不小心洒上去的。
她一页一页地慢慢翻着,笔记本的纸页比奶奶的旧日记更薄些,却更坚韧,显然是特意挑选的;每页都写得满满的,偶尔还画着小小的插图,比如一杯薄荷茶、一枚银杏书签、一张幸运符,细节生动得像在眼前上演。
翻到第三页,林夏看到奶奶写的第一个故事:“今日遇张阿婆,年七十,失眠半载,言‘夜里总想起故去的老伴,睁眼到天明’。取薰衣草与晨露,煮安神茶,加半片薄荷叶,嘱其睡前饮。三日后阿婆来谢,言‘终于睡了整觉,梦里见老伴笑着说 “你要好好的”’。” 旁边画着一杯冒着热气的茶,杯沿飘着淡淡的香气,下面还写着一行小字:“晨露需取巷尾薄荷丛旁的,更有灵韵。”
林夏的眼眶轻轻发热 —— 原来奶奶当年就用晨露和薄荷帮人缓解失眠,和她现在用点点的灵韵调整口感的方式,竟如此相似。她继续往下翻,看到奶奶写的第二个故事:“学生小宇,考前焦虑,握笔手颤,言‘怕考不好,对不起爸妈’。取薄荷色卡纸,画幸运符,上写‘你已经很努力了’,嘱其夹在课本里。后小宇来报喜,言‘看到符就不慌了,考了理想的学校’。” 旁边画着个小小的幸运符,上面还画着个笑脸,可爱得让人心软。
最让她动容的,是关于银杏书签的故事。奶奶在第十页写道:“王婶丧夫,终日以泪洗面,言‘觉得天塌了’。取银杏叶,以晨露泡四十九日,晒七七四十九天,刻‘暖’字,赠之。言‘此书签吸薄荷灵,藏晨露暖,能安人心’。后王婶来,言‘攥着书签,心里的堵慢慢散了,能好好吃饭了’。” 旁边画着一枚银杏书签,旁边写着:“银杏与薄荷,皆为暖,愿能护巷中人。”
这些故事没有华丽的辞藻,却带着足够的温度,像奶奶坐在藤椅上,轻声跟她讲述当年的事。林夏仿佛能看到奶奶煮茶、画符、制作书签的样子,看到她温柔地倾听客人的烦恼,用自己的方式,把温暖悄悄递到每个人手里。
她一页一页地翻着,直到最后一页。这一页没有写故事,只有一段奶奶的心里话,字迹比前面更重些,像是写得格外认真:“有人问我,为何总帮陌生人?我说,人生皆有难时,一杯茶、一张符、一枚书签,或许不能解决所有事,却能让他们知道,有人在守护他,有人希望他好。治愈不是魔法,是把心意藏进每一杯茶、每一件小物里,让路过的人,都能揣着一份暖,继续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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