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刚在青石板上留下一层薄纱似的湿痕,林夏就已经站在咖啡馆的吧台后,指尖捏着磨豆机的手柄 —— 不用看表,她也知道快到七点半了,因为巷尾的槐树上,已经有麻雀开始叽叽喳喳地叫,而窗台边的旧瓷碗里,刚倒的鲜牛奶还泛着细密的泡沫,碗沿的薄荷叶沾着晨露,在晨光里透着淡绿的光。
“每天都这么准时,比我的闹钟还准。” 林夏笑着摇摇头,刚把咖啡豆倒进磨豆机,就听见门口传来一阵极轻的 “嗒嗒” 声 —— 是猫爪踩在木地板上的声音,轻得像羽毛落在纸上,却带着不容错辨的熟悉节奏。
她抬头,正好看见阿橘的橘色身影从门缝里钻进来。它今天依旧把尾巴竖得笔直,像一根蓬松的小旗子,走到窗台边时,没有立刻扑向牛奶碗,而是先停下脚步,低头用鼻子轻轻蹭了蹭碗沿的薄荷叶 —— 湿润的鼻尖碰过叶片,晨露顺着叶尖滴进牛奶里,泛起一圈小小的涟漪。它的鼻翼轻轻颤动着,像是在辨认叶片上的灵韵气息,喉咙里还发出极轻的 “咕噜” 声,像在跟薄荷叶 “打招呼”。
“又在闻灵韵呀?” 林夏靠在吧台边,看着阿橘的小动作,忍不住笑。自从上次她把带灵韵的薄荷叶放在碗边,阿橘每次喝牛奶前,都会先蹭一蹭薄荷叶,像是在确认 “老朋友” 的存在。而点点的透明轮廓,总会在这时从薄荷盆栽里飘出来,停在阿橘头顶上方,叶片翅膀轻轻扇动,一道极淡的绿光落在薄荷叶上,像是在给这片小小的叶子 “再添点灵韵”。
阿橘似乎察觉到了点点的动静,蹭完薄荷叶后,没有立刻低头喝牛奶,反而用爪子轻轻扒了扒薄荷叶的边缘,然后小心翼翼地用嘴叼起叶片 —— 它的动作格外轻,生怕把叶片咬碎,只叼着叶梗的位置,慢慢走到薄荷盆栽旁,把叶片轻轻放在盆栽的土壤上,像是在说 “给你也尝尝”。
点点的灵核瞬间亮了亮,绿光轻轻包裹住那片薄荷叶,叶片上的晨露慢慢蒸发,化作一缕淡香,轻轻绕着阿橘转了圈。阿橘蹲在盆栽旁,仰头看着点点的轮廓,尾巴尖轻轻晃了晃,像是在等待回应。林夏坐在吧台后,看着这一幕,心里暖得像揣了杯温薄荷茶:“你们俩还会互相分享呀,比巷里的小朋友还友爱。”
阿橘像是听懂了她的话,转头朝她 “喵” 了一声,然后才跳回窗台边,低头喝起牛奶。这次它喝得格外慢,舌头轻轻舔着碗边的泡沫,没有像平时那样蹭到下巴上,偶尔还会抬头看一眼盆栽旁的薄荷叶,像是在确认点点有没有 “尝”。
这样的日常,已经持续了快半个月。每天清晨七点半,阿橘总会准时出现在咖啡馆门口,蹭薄荷叶、喝牛奶、和点点分享叶片,然后蹲在吧台旁,陪着林夏磨咖啡、整理账单。林夏早就不用看表,只要听见那阵 “嗒嗒” 的脚步声,就知道是阿橘来了,连巷里的邻居都习惯了 —— 李姐每天送包子路过,都会笑着说:“哟,阿橘又来喝‘专属牛奶’啦!”
只有一次,林夏不小心晚了十分钟。那天她在储物间整理奶奶的治愈笔记,翻到奶奶帮学生画幸运符的故事,看得入了神,等反应过来时,窗外的阳光已经斜斜地照进了店里,比平时亮了许多。
“糟了,忘了给阿橘倒牛奶!” 林夏慌慌张张地跑到吧台,刚拿起牛奶盒,就听见门口传来一声轻 “喵”—— 不是平时软乎乎的撒娇声,而是带着点委屈的调子,像在提醒她 “你迟到了”。
她抬头,看见阿橘正蹲在门口的门槛上,尾巴不再是笔直的,而是轻轻垂着,偶尔甩动一下,琥珀色的眼睛盯着她,像是在 “瞪” 她。见林夏看过来,它又 “喵” 了一声,这次的声音比刚才急了些,还往前迈了两步,用爪子轻轻扒了扒她的裤腿,像是在催单:“快点呀,牛奶呢?”
“对不起对不起,我整理笔记忘了时间。” 林夏赶紧倒牛奶,手忙脚乱间还洒了点在窗台上,阿橘立刻凑过去,用舌头舔干净,然后才回到碗边,低头喝了起来 —— 这次它喝得比平时快,像是在 “抗议” 她的迟到,却在喝完后,还是习惯性地叼起薄荷叶,送到点点的盆栽旁,没有因为迟到就闹脾气。
林夏看着它的小动作,又气又笑:“你还挺记仇,却又不真生气,真是个小机灵鬼。” 阿橘抬头看了她一眼,用头蹭了蹭她的手心,像是在说 “原谅你了,下次别迟到”,尾巴也慢慢竖了起来,恢复了平时的骄傲模样。
从那以后,林夏特意在手机上设了七点二十五分的闹钟,备注是 “给阿橘倒牛奶”,再也没迟到过。每次闹钟响时,她都会笑着说:“知道啦,我们阿橘要等急了。” 而阿橘总会在七点半准时出现,像是掐着点似的,分毫不差。
这天早上,阿橘喝完牛奶,叼着薄荷叶送到盆栽旁后,没有像平时那样蹲在吧台旁,而是走到门口,朝着巷口的方向望了望,尾巴尖轻轻颤动着,像是在看什么。林夏顺着它的目光看去,只见巷口的槐树下,站着一个穿深色外套的人,手里似乎握着个什么东西,远远看过去,像是带着薄荷图案的形状,却因为晨雾还没散,看得不太真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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