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后的午后,阳光像被过滤过似的,透过咖啡馆的木窗洒进来,在地板上织出细碎的光斑。薄荷盆栽的叶片上还沾着水珠,被阳光照得透亮,点点的透明轮廓悬在叶片上方,叶片翅膀轻轻扇动,偶尔飘下一丝淡香,混着刚烤好的饼干气息,让整个空间都透着松弛的暖意。林夏坐在吧台后,手里捧着奶奶的治愈笔记,正看到奶奶帮巷里小孩找弹珠的段落,嘴角忍不住跟着弯起来。
阿橘趴在旁边的藤椅上,橘色的身子蜷成一团,尾巴尖偶尔轻轻扫过椅面,像是在追逐光斑里的尘埃。巷里传来孩子们的笑声,还有卖糖葫芦的吆喝声,这些熟悉的声响裹着雨后的清新气息钻进来,让整个下午都显得格外温柔。
“叮铃 ——” 门口的铜铃突然响了,只是这次的声响格外急,还没等林夏抬头,就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压抑的啜泣声,闯进了店里。
她放下笔记,抬头就看见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站在吧台前。女孩穿着粉色的连衣裙,裙摆上还沾着点泥点,显然是跑过来的;手里紧紧攥着个天蓝色的铅笔盒,盒盖没扣紧,露出里面的铅笔和尺子,却空落落的,没有橡皮的影子;她的眼睛哭得通红,睫毛上挂着未干的泪珠,脸颊上还沾着两道泪痕,一抽一抽地,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姐姐…… 呜呜…… 我的橡皮…… 又丢了……” 小女孩的声音带着哽咽,话都说不完整,却能清晰地听出她的着急,“是妈妈…… 妈妈给我买的草莓橡皮,红色的,上面有小草莓图案,还有根小挂绳…… 我明天要考试,没有它我写错题怎么办呀……”
她说着,眼泪又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掉下来,小手用力攥着铅笔盒,指节都泛了白。林夏赶紧站起身,快步走到她面前,蹲下身,让自己的视线和小女孩平齐 —— 她记得奶奶说过,跟小孩说话时要蹲下,这样才不会让他们觉得有距离。
“小朋友别着急,先不哭好不好?” 林夏温柔地说,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小熊图案的纸巾,轻轻帮小女孩擦去脸颊上的泪痕,动作轻得怕碰疼她,“橡皮丢了没关系,我们一起找,说不定它躲在哪个小角落,等着我们去找它呢。”
小女孩抽了抽鼻子,慢慢停下了哭,却还是委屈地扁着嘴:“我…… 我找了好多地方,在学校的抽屉里找了,在回家的路上也找了,都没有…… 是不是被别人拿走了呀?”
“不会的,” 林夏笑着摇摇头,耐心地问,“你再跟姐姐说说,最后一次看到橡皮是什么时候?在哪里看到的呀?橡皮除了是红色的、有草莓图案,还有没有别的特点?比如大小,或者有没有小挂绳?”
“最后一次…… 是在巷口的银杏树下,我蹲在那里写作业,” 小女孩慢慢回忆着,声音渐渐平静了些,“橡皮比我的指甲盖大一点,红色的,上面有三个小草莓,挂绳是白色的,软软的…… 我写完作业就放在膝盖上,站起来的时候忘了拿,等我想起去拿,就不见了……”
林夏心里有了大概的方向 —— 巷口的银杏树就在咖啡馆不远处,平时总有小孩在那里玩,说不定橡皮是被风吹到了落叶下,或者被哪个路过的小朋友不小心踢到了角落,没被发现。只是巷口的落叶昨天被风吹得积了厚厚的一层,要找一块小小的橡皮,就像大海捞针,仅凭她和小女孩,恐怕要找很久。
她下意识地转头看向藤椅上的阿橘 —— 阿橘不知什么时候醒了,正睁着琥珀色的眼睛看着她们,尾巴尖轻轻晃了晃,像是在认真听她们说话。林夏心里突然冒出个念头:阿橘对拾光巷的每个角落都熟悉,之前还帮她指引过找书签的方向,说不定它能帮小女孩找到橡皮。
她没有直接喊阿橘,而是在心里默默对它说:“阿橘,你听得到吗?这个小朋友的草莓橡皮丢在巷口的银杏树下了,她明天要考试,很着急,能不能帮她找找呀?”
话音刚落,阿橘突然从藤椅上站起来,伸了个懒腰,然后慢慢走到小女孩面前。它没有像平时那样直接蹭人,而是先停下脚步,用鼻子轻轻碰了碰小女孩攥着铅笔盒的手 —— 动作很轻,带着试探,像是在安慰她 “别着急”。
小女孩被阿橘的动作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却在看到阿橘温顺的眼神时,慢慢放松下来,小声问:“姐姐,这只橘猫…… 是你的吗?它好可爱。”
“是呀,它叫阿橘,很乖的,” 林夏笑着说,“说不定它能帮你找到橡皮呢。”
阿橘像是听懂了她的话,对着小女孩轻轻 “喵” 了一声 —— 不是平时软乎乎的撒娇声,而是带着肯定的调子,像是在说 “跟我来”。然后,它转过身,朝着门口的方向走去,走两步就回头看一眼小女孩,尾巴尖始终保持着微微上翘的弧度,像是在确认她有没有跟上。
小女孩的眼睛瞬间亮了,刚才的委屈一扫而空,只剩下期待:“姐姐,它是不是知道橡皮在哪里呀?我们快跟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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