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漫过拾光巷时,咖啡馆的暖灯已经亮了很久。林夏从门口收回目光,巷尾的路灯在薄雾里泛着淡蒙的光,始终没有那道橘色的身影出现 —— 阿橘已经失踪快两天了,从昨晚匆忙跑出店门后,就像被夜色藏了起来,连一丝痕迹都没留下。她攥了攥手心的银杏叶,叶片上的凉意还在,心里的担忧却像涨潮的水,慢慢漫过了期待。
“阿橘会不会遇到危险了?还是它找到了什么线索,暂时回不来?” 林夏轻声嘀咕着,转身走回吧台。薄荷盆栽旁,点点的灵韵悬在叶片上,灵核的光比平时更淡些,像是也在同步她的焦虑,偶尔轻轻晃一下,蹭过她的手背,像是在说 “别担心,会找到的”。
想起 “三点先生” 傍晚在银杏树下的身影,想起他怀表上停滞的 14:30,想起奶奶笔记里被撕掉的 “银杏下”,林夏突然生出一个念头:或许奶奶的旧物里,藏着能解开这些谜团的线索?阿橘没回来,“三点先生” 的秘密又捂得严实,现在能依靠的,只有奶奶留下的那些带着时光印记的东西了。
她从吧台抽屉里拿出奶奶的治愈笔记 —— 米黄色的封皮已经有些磨损,封面上绣的薄荷叶边缘泛白,是奶奶生前最常带在身边的本子。林夏坐在藤椅上,指尖轻轻拂过封面,像是在触碰奶奶的温度,然后慢慢翻开第一页。
笔记里的字迹很工整,是奶奶特有的小楷,每一页都记着煮茶的方子、巷里人的喜好,偶尔还夹着几片干枯的薄荷叶或银杏叶。林夏一页页仔细翻着,目光在 “怀表”“时间”“默” 这些关键词上停留,却始终没找到相关的记录。直到翻到中间的一页,她的手指顿住了 ——
那一页的字迹比平时更轻,像是奶奶写的时候格外小心,上面写着:“今日银杏树下坐了半晌,风里有旧时光的味,守着巷里的晨暮,等一片叶落,等一个人归。” 下面还画了一棵小小的银杏树,树旁有个模糊的人影,没画脸,只画了个揣着口袋的姿势,像极了 “三点先生” 常做的动作。
“守着巷里的晨暮,等一个人归……” 林夏轻声念着这句话,心里泛起一阵酸涩。奶奶生前总爱在银杏树下坐着,她以为只是奶奶喜欢安静,现在看来,或许奶奶也在等什么人?这个人,会不会和 “三点先生” 有关?和他怀表上的 14:30 有关?
她继续往后翻,又找到几处提到 “银杏” 的记录:“今日给巷口知青送茶,他说银杏叶能夹在书里当书签”“银杏落了,给老张送了袋银杏果,他说能煮粥”,却再也没找到关于 “时间” 或 “怀表” 的只言片语。林夏合起笔记,心里的疑惑更重了 —— 奶奶说的 “银杏树下的时间”,到底是哪个时间?和 “三点先生” 的 14:30,会不会是同一个?
“或许储物间的木箱里,会有线索?” 林夏站起身,想起那个装着深棕色日记(她后来习惯叫它 “树叶日记”)的红木木箱,里面除了日记,还有奶奶的旧毛衣、老座钟,说不定还有其他没被发现的旧物。
她提着暖灯走进储物间,昏黄的灯光瞬间照亮了堆在角落的旧物:靠在墙边的老藤椅,椅面上的补丁还沾着薄荷纤维;叠在架子上的粗布围裙,口袋里藏着半块泛黄的水果糖;最里面的架子上,红木木箱静静地躺在那里,箱盖的银杏纹在灯光下格外清晰。
林夏轻轻打开木箱,淡灰色的绒布映入眼帘 —— 奶奶的藏青色毛衣叠在角落,领口的薄荷叶刺绣依旧精致;树叶日记躺在木箱中央,深棕色的封皮泛着温润的光,黄铜锁上的树叶孔在灯光下像是在眨眼睛;而在日记旁边,放着一个老旧的木质座钟,钟面是圆形的,边框刻着细碎的薄荷纹,和奶奶的治愈笔记封皮风格一模一样。
她小心翼翼地把座钟拿出来,放在膝盖上。座钟的木质外壳有些凉,钟摆已经不动了,指针停在 “10:15” 的位置,分针和时针都指向数字,像是被刻意停在了这个时刻。林夏轻轻晃了晃座钟,钟摆没反应,指针也纹丝不动,显然已经停了很久。
“10:15……” 林夏盯着指针,心里嘀咕,“和‘三点先生’怀表上的 14:30 不一样,是巧合,还是另有原因?” 她想起奶奶生前很爱惜这个座钟,每天都会给钟上弦,让它走得准准的,怎么会突然停在 10:15?这个时间,对奶奶来说,是不是也有特殊的意义?
就在这时,一道淡绿色的灵韵从储物间门口飘了进来 —— 是点点。它径直飘到林夏膝盖旁,灵体轻轻绕着座钟转了一圈,然后停在钟面上方,灵韵像一层薄纱,轻轻碰了碰停在 10:15 的指针。
没有任何反应,座钟依旧安静地躺着,指针没动,钟摆也没晃。点点的灵核暗了一瞬,像是有些失望,接着它慢慢飘起来,转过身,灵体对着储物间外、“三点先生” 常坐的临窗座位方向,轻轻晃了晃叶片 —— 动作很轻,却格外坚定,像是在给林夏提示:答案不在座钟这里,而在 “三点先生” 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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