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的上午十点,阳光把拾光巷的青石板晒得暖融融的。咖啡馆里飘着淡淡的咖啡香,林夏刚把磨好的咖啡豆装进罐子里,就看到陈默坐在临窗的座位上,手里捏着那张画着猫的便签,目光却盯着手机屏幕 —— 物流页面还停在 “派送中”,红色的进度条像根绷紧的弦,牵着两人的心。
“还没更新吗?” 林夏走过去,递给他一杯温水。陈默这一上午已经刷新了不下十次物流,指尖都快把屏幕戳热了,眼底的期待里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虑。
“嗯,可能还在送。” 陈默接过水杯,却没喝,目光又落回便签上。纸上苏晓的字迹和小猫涂鸦,被他反复摩挲,边缘又软了些,“不知道她现在还喜欢养猫吗?要是看到阿橘,会不会认出来。”
阿橘像是听懂了,从吧台下方钻出来,轻轻一跃,跳上陈默的腿,用头蹭了蹭他的手心,喉咙里发出响亮的 “咕噜” 声。点点的灵韵也飘了过来,淡绿色的光在便签上方轻轻晃着,像是在说 “她肯定会喜欢”。
就在这时,门口的铜铃 “叮铃” 响了 —— 巷口晓阳花店的王阿姨掀开门帘走进来,手里还提着一个竹篮,里面装着几支新鲜的雏菊,“夏夏,来杯美式,今天太阳好,顺便给你带两支雏菊,插在店里好看。”
“谢谢王阿姨!” 林夏赶紧接过雏菊,找了个玻璃花瓶插上,清水刚没过花茎,雏菊就精神地舒展开花瓣,“您今天怎么这么早?平时都要中午才来。”
王阿姨在吧台旁坐下,目光扫过陈默时,笑着点了点头 —— 这几天她常看到陈默在咖啡馆,也知道林夏在帮他找苏晓,心里早就有了数。“昨天遇到个熟人,心里惦记着这事,就想着早点来跟你们说。” 她接过林夏递来的美式,抿了一口,才慢慢开口,“我昨天去邻市进货,在清河区的菜市场碰到苏晓的表姐了,就是当年跟苏晓一起住的那个姑娘,你们还有印象吗?”
“苏晓的表姐?” 陈默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来,手里的便签差点掉在地上。他快步走到吧台旁,声音里带着抑制不住的激动,“您…… 您跟她聊了?苏晓现在怎么样了?”
王阿姨看着他着急的样子,笑着摆了摆手:“你别急,听我慢慢说。她表姐说,苏晓这些年一直没离开邻市,就在清河区开了家小花店,做花艺师,生意还不错。”
“小花店?花艺师?” 林夏心里一喜,赶紧追问,“是不是离之前的地址不远?”
“不远,就在春风路附近的文创园里,叫‘晓语花店’,听名字就知道是苏晓开的。” 王阿姨继续说,语气里带着欣慰,“她表姐还说,苏晓这些年一直没结婚,身边也没什么人,偶尔还会提起拾光巷的银杏树,说当年在树下等过一个人。”
“没结婚…… 还提起银杏树……” 陈默的声音轻轻发颤,眼眶慢慢泛红。十年了,苏晓不仅没离开邻市,还记着当年的约定,记着银杏树 —— 这对他来说,是比收到回信更珍贵的消息。他攥紧手里的怀表,表壳的凉意透过指尖传来,却让他心里格外踏实。
王阿姨从随身的布包里掏出一张纸条,递给林夏:“这是苏晓表姐的电话,她说要是你们想找苏晓,先打这个电话跟她通个气,免得唐突。苏晓这孩子,看着温柔,心里却拧,当年没等到人,心里还是有点坎的。”
林夏接过纸条,上面的电话号码工工整整地写着,旁边还备注了 “苏表姐,138xxxx5678”。她赶紧把纸条递给陈默,指尖都有些发抖:“你看,有电话了,我们可以先联系她表姐,问问花店的具体地址。”
陈默接过纸条,指尖轻轻拂过号码,像是在触摸苏晓花店的方向。他的手不再像之前那样发抖,反而格外坚定 —— 十年的等待,终于有了具体的方向,不再是模糊的地址,而是能找到她的、真实的线索。
“我…… 我想亲自去找她。” 陈默抬起头,目光里满是从未有过的亮意,“我不想再通过电话或纸条传递消息,我想当面跟她说,我找了她十年,我没忘当年的约定,我没忘她。”
林夏看着他坚定的眼神,笑着点头:“好!我们现在就查‘晓语花店’的地址,明天一早就出发!” 她立刻拿出手机,点开地图,搜索 “邻市清河区晓语花店”—— 页面很快跳出结果,地址清晰地显示在屏幕上:“清河区春风路文创园 A 区 12 号”,离之前的旧地址只有两条街的距离。
“找到了!就在文创园里,离我们之前查的路线很近,开车一个半小时就能到。” 林夏把手机递给陈默,屏幕上的花店照片虽然模糊,却能看到门口摆着几盆白玫瑰,和十年前苏晓喜欢的一模一样。
陈默盯着照片,嘴角慢慢上扬,像是已经看到了苏晓站在花店门口的样子。他摸了摸怀里的丝绒袋,里面的怀表、地址纸条、画着猫的便签,都像是在为这场重逢欢呼。“这次,我不会再迟到了。” 他轻声说,声音里带着对十年前的歉意,更带着对未来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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