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的清晨,拾光巷被一层淡淡的薄雾裹着,咖啡馆的暖灯亮得比平时早。林夏刚把铜壶里的姜茶煮好,热气就顺着壶嘴袅袅升起,混着薄荷盆栽的清劲,在店里织出一片温柔的气息。吧台上,顾砚留下的 “时光载体” 字迹还被透明胶带护着,却没了之前的沉重 —— 晨光落在上面,倒像是时光轻轻留下的注脚,提醒着等待里藏着的期待。
阿橘蜷在吧台旁的软垫上,尾巴尖随着姜茶沸腾的 “咕嘟” 声轻轻晃动。它时不时抬头看向门口,琥珀色的眼睛里带着一丝盼意,像是在等陈默突然推门进来,说 “我找到苏晓了”。点点的灵韵则悬在窗边,淡绿色的光轻轻贴着玻璃,望着巷口的方向,灵核的光比平时更柔和,像是在感知远方的消息。
“夏夏,煮姜茶了没?今天雾大,可得喝点暖身子。” 门口的铜铃刚响,天气爷爷的声音就先传了进来。他裹着厚厚的棉袄,手里还提着一个布包,里面装着刚从早市买的新鲜橘子,“给你带了点橘子,酸甜口的,等会儿剥了泡在茶里,解腻。”
“张爷爷,您来啦!” 林夏赶紧接过布包,剥了个橘子放进姜茶里,“刚煮好,正等着您呢。” 天气爷爷是咖啡馆的老常客,退休前是气象局的,大家都叫他 “天气爷爷”,他总爱跟林夏聊些年轻时的故事,也看着她从小姑娘长成现在的模样。
天气爷爷在靠窗的老位置坐下,接过姜茶,抿了一口,舒服地叹了口气:“还是你煮的姜茶够味,我家老婆子煮的总少点薄荷的劲。” 他看向吧台上贴着的透明胶带,又看了看林夏眼底的浅淡倦意,笑着问,“还在等那个小伙子的消息呐?去邻市找姑娘的那个。”
林夏点点头,指尖轻轻碰了碰吧台上的雏菊 —— 还是王阿姨送的,开得依旧精神,“嗯,走了三天了,还没消息,不过应该快了。” 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忍不住泛起一丝小焦虑,总怕路上出点岔子,又怕见面时不够顺利。
天气爷爷放下茶杯,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旧照片,递了过来。照片已经泛黄,上面是年轻时的他和一个穿碎花裙的女人,站在一棵老槐树下,笑得格外灿烂。“你看,这是我老婆子。” 他指着照片里的女人,眼神里满是温柔,“年轻时我也错过她,当年我去外地出差,说好回来就求婚,结果路上遇到山洪,耽误了半个月,等我回来,她已经收拾东西准备去南方了。”
林夏看着照片,心里一动:“那您后来怎么找到她的?”
“我追去了南方啊!” 天气爷爷笑着说,语气里带着当年的莽撞与坚定,“我揣着这张照片,在她老家的巷口蹲了三天,终于等到她出门买早点。我跟她说‘我没忘约定,就是来晚了’,她当时就哭了,说‘我就知道你会来’。后来啊,我们就一起回了这儿,守着小日子过到现在,快五十年了。”
“五十年……” 林夏轻声感叹,心里的焦虑慢慢淡了下去。天气爷爷的故事像一束暖光,照进了等待的忐忑里 —— 原来错过不可怕,只要没忘约定,只要愿意追赶,总有机会把遗憾变成圆满。
“所以啊,你别担心。” 天气爷爷拍了拍她的手,“那个小伙子心里装着人,又带着那么多念想去找,肯定能成。当年我要是怂了,不敢去南方,现在哪有这么好的日子?人啊,遇到想珍惜的,就得有点闯劲。”
林夏笑着点头,给天气爷爷续上姜茶:“谢谢您,张爷爷,听您这么一说,我心里踏实多了。”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一阵轻快的脚步声,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探进头来,手里攥着一张画纸,怯生生地喊:“林夏姐姐,你在吗?”
“是小雅啊,进来吧!” 林夏认出她,是上个月来店里丢了橡皮的小女孩,当时还是阿橘帮着在沙发底下找到的。
小雅蹦蹦跳跳地走进来,把画纸递到林夏面前,脸上带着甜甜的笑:“姐姐,这是我画的,送给你!我妈妈说,等那个找姑娘的叔叔回来,看到肯定会开心的。”
林夏接过画纸,心里瞬间被暖化了。画纸上用蜡笔涂得五颜六色:巷口的老银杏树金黄一片,树下站着一男一女,男生手里拿着一束白玫瑰,女生手里攥着一块怀表,旁边还画着一只橘色的小猫,和一只淡绿色的小灵韵。画的右下角,用歪歪扭扭的字写着:“叔叔和阿姨,要幸福呀!”
“这是…… 陈默叔叔和苏晓阿姨吗?” 林夏轻声问,眼眶微微发热。
小雅用力点头,小脸蛋红扑扑的:“妈妈跟我说了他们的故事,我觉得他们肯定能在银杏树下见面!我还画了阿橘和点点,它们都是好帮手!”
阿橘像是听懂了,从软垫上跳下来,走到小雅脚边,用头蹭了蹭她的小腿。小雅开心地蹲下来,轻轻摸了摸阿橘的头:“阿橘,你要帮姐姐等好消息哦!”
点点的灵韵也飘了过来,淡绿色的光轻轻落在画纸上,在 “要幸福呀” 那几个字上方晃了晃,像是在为这句话加持祝福。灵韵的光与画纸上的蜡笔色交织在一起,显得格外温暖,像是在提前庆祝这场即将到来的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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