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的阳光斜斜地洒在拾光巷的青石板上,把林夏的影子拉得很长。她快步朝着巷中段的李姐家走去,阿橘紧紧跟在脚边,橘色的身影在阳光下格外鲜活 —— 刚才在施工队那里的委屈和焦急,此刻被一股 “找帮手” 的坚定压了下去,连口袋里点点的灵韵,似乎都比之前稍微稳了些,传来一丝极淡的清凉。
李姐家的门虚掩着,窗台的晨露仙草还摆在那里,叶片上的白霜还没完全散去,透着淡淡的生机。林夏轻轻推开门,就看到李姐正在院子里翻晒草药,竹筛里摊着各种干枯的草木,空气中满是草药的清香。
“李姐!” 林夏喊了一声,声音里带着一丝急切。
李姐回头看到她,赶紧放下手里的竹耙:“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是不是灵脉的事不顺利?” 早上林夏采晨露仙草时提过灵脉的事,李姐一直记在心上,刚才又听街坊说她去施工队沟通被拒,心里正惦记着。
“施工队不肯停,还在挖,灵脉断口越来越大了。” 林夏的声音有些发颤,她指了指口袋,“点点的灵韵更弱了,薄荷盆栽又枯了一片,我怕…… 我怕来不及。”
李姐皱起眉头,放下手里的活,转身走进屋里。没一会儿,她抱着一个旧竹篮走出来,里面装满了晨露仙草 —— 比早上林夏采的多了三倍,叶片鲜嫩,还带着刚挖出来的泥土气息。“这是我家里所有的晨露仙草了,养了五年,平时都舍不得采,” 李姐把竹篮塞进林夏手里,语气坚定,“你拿着,多一份草药,说不定修复的希望就大一分。要是不够,我再去巷尾张婶家问问,她去年也种了点。”
林夏看着竹篮里满满当当的晨露仙草,眼眶瞬间发热。叶片上的白霜沾在指尖,带着清凉的温度,却比阳光更暖人心。“李姐,这太贵重了,我……”
“什么贵重不贵重的,” 李姐打断她,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拾光巷是咱们一起住了这么多年的家,灵脉要是没了,巷里的草木都枯了,咱们住得也不舒坦。你为了巷里的事这么上心,我们帮点忙是应该的。”
阿橘也蹭了蹭李姐的裤腿,喉咙里发出低低的 “咕噜” 声,像是在感谢她的帮忙。林夏紧紧抱着竹篮,心里的暖流慢慢散开,刚才的委屈仿佛被这篮草药熨平了。
“对了,你去找找王爷爷吧,” 李姐突然想起什么,“王爷爷是巷里最老的住户,住了快六十年了,手里有张手绘的巷弄老地图,连地下的老水管、老电缆都标得清清楚楚。施工队不是怕挖坏管线吗?让王爷爷拿着地图去说,说不定能让他们重视起来。”
“王爷爷!” 林夏眼睛一亮,她怎么忘了这位老人。王爷爷平时总坐在巷口的老槐树下下棋,手里总揣着一本旧笔记本,里面记着巷里的各种旧事,那张老地图她小时候见过一次,画在泛黄的牛皮纸上,像件宝贝。
谢过李姐,林夏抱着竹篮,带着阿橘快步走向王爷爷家。王爷爷家在巷尾靠近老槐树的地方,院子里种着一棵老石榴树,虽然叶子落光了,枝干却依旧粗壮。林夏刚走到门口,就看到王爷爷正坐在院子里的石桌旁,戴着老花镜,手里拿着一支铅笔,在一张旧纸上写写画画。
“王爷爷!” 林夏轻声喊了一声。
王爷爷抬头看到她,笑着放下铅笔:“夏夏啊,来,坐。是不是为施工队的事?刚才听街坊说了。” 他指了指石桌旁的小板凳,目光落在她怀里的竹篮上,“这是晨露仙草吧?李姐给你的?”
林夏点点头,把竹篮放在石桌上,把灵脉断裂、施工队拒绝停工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最后提到李姐的建议:“您手里的老地图,能不能借我用用?施工队怕挖坏管线,说不定看了地图会愿意暂停。”
王爷爷听完,没立刻说话,转身走进屋里。过了几分钟,他捧着一个旧木盒走出来,盒子上的铜锁已经氧化发黑,打开后,里面铺着一层软布,一张泛黄的牛皮纸地图静静躺在上面 —— 正是那张老地图。
地图比林夏记忆里的更大,手绘的线条有些歪斜,却格外细致:巷里每一户的位置、老井的坐标、老银杏树的位置,甚至地下的老水管、老电缆,都用不同颜色的铅笔标注着,旁边还有王爷爷手写的小字,比如 “1985 年铺的水管,深 1.2 米”“1990 年架的电缆,沿银杏树根走”。
“这张图我画了三十年,每年都更新,” 王爷爷小心翼翼地把地图铺在石桌上,手指指着灵脉断口的位置,“你看,这里刚好在老电缆和老水管之间,施工队要是再往深挖,很容易碰到管线。他们不是怕担责任吗?我陪你去,就跟他们说,挖坏了老管线,维修起来比停工几天麻烦多了。”
“王爷爷,谢谢您!” 林夏的声音带着哽咽,看着地图上密密麻麻的标注,像是看到了王爷爷这些年对拾光巷的牵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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