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的拾光巷浸在暖融融的阳光里,巷口老银杏树上的红灯笼还没摘下,风一吹,笼纱轻轻晃,把青石板都染成了淡红色。王爷爷的糖画摊前围满了孩子,金色的糖丝在石板上凝成小兔子、小老虎,甜香飘得满巷都是;李姐在花台前修剪绿萝,藤蔓已经爬满了栅栏,翠绿的叶片上挂着晨露,亮晶晶的 —— 这样热闹又安稳的景象,像是为小雅的回归特意准备的。
林夏早早地站在巷口的老银杏树下,怀里抱着装围巾的棉布袋,指尖轻轻摩挲着袋口的流苏。阿橘蹲在她脚边,尾巴尖随着路过的蝴蝶轻轻晃动,却时不时抬头看向巷外的方向,像是能提前感知到熟悉的气息;点点的灵韵飘在她肩膀上,淡绿色的光比平时更柔和,灵核的波动带着一丝期待,偶尔还会朝着巷外飘一下,像是在 “迎接” 即将到来的人。
“夏夏姐,小雅还没来吗?” 小周提着一个木盒跑过来,里面装着张爷爷生前用的毛线针和剩下的碎毛线,“我把师傅的东西带来了,小雅要是想看看,也能多想想师傅的样子。”
“应该快了,她妈妈说上午十点左右到。” 林夏看了看表,指针刚指向九点五十,远处就传来一阵轻快的脚步声 —— 一个穿着浅灰色外套的姑娘背着双肩包,梳着马尾辫,手里还提着一个小小的行李箱,正朝着巷口走来,脸上带着既期待又有些腼腆的笑容。
“是小雅!” 小周率先喊了出来。姑娘听到声音,抬头一看,眼睛瞬间亮了,加快脚步跑过来,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林夏姐!小周哥!我终于回来啦!这巷里还是老样子,银杏树还是这么高,王爷爷的糖画摊还在!”
“欢迎回来!” 林夏笑着迎上去,把棉布袋递到她面前,“给你带了个礼物,是张爷爷生前给你织的围巾,我们帮他补完了,你看看喜欢吗?”
小雅的目光落在棉布袋上,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慢慢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接过,像是捧着什么易碎的珍宝。她轻轻打开布袋,灰色的围巾在阳光下展开,柔软的羊毛泛着暖光 —— 王爷爷画的金黄银杏叶、小宇贴的虎纸人卡片、林夏绣的 “拾光巷” 三个字,还有藏在针脚里的 “张” 字记号,一一映入眼帘。
“这是…… 张爷爷织的?” 小雅的声音突然哽咽了,指尖轻轻碰了碰围巾上的银杏叶,糖画的质感还带着一丝微硬,却让她瞬间红了眼眶,“我小时候总在张爷爷的裁缝铺玩,他说我皮肤嫩,每次做衣服都用最软的布料,还说等我考上大学,就给我织条厚围巾,怕北方冬天冷…… 没想到他真的记着,还织了这么久。”
林夏看着她泛红的眼眶,轻声说:“张爷爷织这条围巾用了半年,住院前还在织,说‘再织半条就好了’。我们找了你好久,就是想亲手把围巾交给你,完成他最后的心愿。”
“我去年冬天走的时候,还去裁缝铺跟张爷爷告别,他说‘等你回来给你惊喜’,原来惊喜就是这条围巾……” 小雅把围巾贴在胸口,眼泪大颗大颗地掉在羊毛上,却笑着说,“这条围巾好软,好暖和,比我在北方买的任何一条都暖和。”
阿橘这时凑过来,用头轻轻蹭了蹭小雅的手,像是在安慰她;点点的灵韵飘到围巾上方,淡绿色的光轻轻覆盖住围巾,与小雅身上的气息慢慢共鸣,像是在确认 “这就是围巾的主人”。小雅蹲下身,轻轻摸了摸阿橘的头,声音软了下来:“阿橘也长这么大了,以前我总喂它小鱼干,它还会跟我回家呢。”
“我们去裁缝铺看看吧,张爷爷的纸人还在那里,它也在等你。” 林夏提议道。小雅用力点头,抱着围巾,跟着林夏和小周往裁缝铺走去。路过王爷爷的糖画摊时,王爷爷笑着递过来一个银杏叶形状的糖画:“小雅,欢迎回家!这是给你的,跟围巾上的图案一样,沾沾喜气。”
“谢谢王爷爷!” 小雅接过糖画,眼眶又热了 —— 小时候她总缠着王爷爷要糖画,王爷爷总说 “小雅乖,给你做最好看的”,现在过去了这么久,他还是记得她的喜好。
裁缝铺的门依旧虚掩着,林夏轻轻推开,晨光从里屋的窗户透进来,照亮了铺子里的一切:张爷爷生前用的缝纫机还摆在原地,上面放着没做完的小裙子;墙角的木架上堆着半成品衣服,布料还是熟悉的花色;立在展示架旁的虎纸人,红色的丝带在光里轻轻晃,像是早就等着这一刻。
“张爷爷,我回来了,我收到您织的围巾了。” 小雅走到展示架旁,轻轻拿起围巾,围在脖子上 —— 羊毛刚好到下巴,暖乎乎的,瞬间驱散了初春的凉意。她看着墙上挂着的张爷爷的照片,照片里的张爷爷穿着蓝色的中山装,笑得格外温和,像是在看着她。
“您织的围巾真好看,也很暖和,我在北方戴,肯定不会冷了。” 小雅轻声说,手指轻轻拂过照片的边缘,“小时候您给我做的小裙子,我还留着,每次看到都想起您坐在缝纫机旁,教我认布料的样子。这次回来,我本来想再跟您说说话,没想到…… 谢谢您还记着我,谢谢您的围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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