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拾光巷就被一层淡淡的晨光裹住了。青石板上还留着昨夜的露水,泛着细碎的光,像撒了一地的碎星;老槐树的枝叶在风里轻轻晃,新抽的嫩芽带着嫩绿色,沾着露水,在晨光里显得格外鲜活 —— 那是槐树灵在守护战后,悄悄长出的新叶,像是在宣告巷的生机。
林夏是被窗外的鸟鸣叫醒的。她揉了揉眼睛,从床上坐起,窗外的天光已经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一道细长的光带。她走到窗边,轻轻拉开窗帘 —— 巷里已经有了动静:王爷爷推着糖画摊,正慢慢往巷口走,铜锅在晨光里泛着旧光;老张背着工具包,朝修表摊的方向去,手里还拿着一块要修的旧怀表。
“新的一天开始了。” 林夏笑着说,转身穿上外套,是奶奶留下的蓝色布衫,袖口有点磨白,却洗得干干净净。她走出房间,楼下的咖啡馆还静悄悄的,老挂钟的 “滴答” 声在空旷的店里格外清晰,钟面还残留着一层极淡的金光,像蒙了一层薄纱,在晨光里若隐若现。
她走到吧台前,先给薄荷盆栽浇了水 —— 盆栽的叶子比之前更绿了,叶尖还沾着灵韵的淡光,是点点昨晚悄悄滋养的。“谢谢你,点点。” 林夏轻声说,指尖碰了碰叶片,冰凉的露水沾在指尖,带着清冽的香。
接着,她打开咖啡机 —— 这是奶奶用了十年的旧机器,金属外壳有点氧化,却依旧好用。咖啡豆磨成粉的香气很快弥漫开来,混着薄荷的清冽,是巷里熟悉的味道。她煮了一壶咖啡,倒在奶奶的青花碗里,放在吧台靠窗的位置,像是在给奶奶留着:“奶奶,今早的咖啡很香,您尝尝。”
“吱呀 ——” 她推开咖啡馆的木门,晨光涌进来,落在她身上,暖融融的。阿橘从屋顶跳下来,蹲在门口,尾巴轻轻晃着,琥珀色的眼睛里映着晨光,像装了两颗小太阳。“早啊,阿橘。” 林夏蹲下身,摸了摸它的头,阿橘蹭了蹭她的手心,喉咙里发出 “咕噜” 的声音,带着满足的暖意。
巷里的人渐渐多了起来。李姐提着菜篮,从巷口走过来,篮子里装着新鲜的萝卜和青菜,还冒着露水的湿气。“夏夏,早啊!” 她笑着挥手,声音清亮,“今早的面包刚出炉,一会儿给你送两个,加了蔓越莓,你最爱吃的。”
“好啊,谢谢李姐!” 林夏笑着回应,“主任的申报方案,您看了吗?里面提到要收集巷里的老物件,您家的旧面包模子,说不定能用上呢。”
“看了看了!” 李姐走近了,压低声音说,“我昨晚把模子找出来了,是我刚学烤面包时用的,上面还有我刻的小阿橘,等会儿给你带来,也算为巷里出份力。”
不远处,王爷爷的糖画摊已经支好了。铜锅放在煤炉上,焦糖在锅里慢慢融化,琥珀色的糖浆冒着细小的泡泡,甜香飘得很远。小宇和妞妞领着几个孩子,围在摊前,叽叽喳喳地吵着要糖画。
“王爷爷,我要阿橘!最大的那种!” 小宇举着小手,踮着脚尖,眼睛盯着铜锅,馋得咽了咽口水。
“我要小槐树!” 妞妞指着老槐树,笑着说,“就像昨天保护我们的槐树灵一样!”
“好!都有!” 王爷爷笑着拿起长柄铁勺,舀了一勺焦糖,在青石板上快速勾勒 —— 先画阿橘的圆耳朵,再画翘尾巴,糖浆在石板上凝固的瞬间,一个活灵活现的阿橘糖画就成了。他递给小宇,又舀起一勺糖浆,这次画的是小槐树,树干粗壮,枝叶舒展,还沾着两颗小小的 “槐花瓣”,是用白色糖稀点的。
孩子们拿着糖画,在巷里跑着,笑声像一串清脆的铃铛,落在青石板上,落在槐树叶上,落在咖啡馆的窗台上。林夏看着他们的身影,想起老挂钟里映出的、孩子们跳房子的画面,心里软软的 —— 这就是她要守护的日常,是巷里最珍贵的宝藏。
老张的修表摊也忙了起来。他坐在藤椅上,戴着老花镜,手里拿着放大镜,正在修一块旧怀表,是赵奶奶拿来的,表壳上刻着 “1985” 的字样,是赵爷爷当年送她的定情信物。“这表没问题,就是零件有点松,紧一紧就好。” 老张对赵奶奶说,手指灵活地调整着零件,“您放心,修好了跟新的一样,还能再用十年。”
赵奶奶坐在一旁的小凳子上,手里拿着针线,正在缝补一块旧布巾,是之前灵韵迷雾时弄脏的。“麻烦你了,老张。” 她笑着说,“这表陪着我三十年了,走得比我的心跳还准,可不能丢。”
林夏走到老槐树下,抬头看着新抽的嫩芽 —— 嫩芽比昨晚又长了一点,嫩绿色的叶片上还沾着露水,在晨光里闪着光。她伸手碰了碰树干,温热的触感传来,像是槐树灵在回应她的触碰。“谢谢您,槐树灵。” 她轻声说,“您长出的新叶,真好看。”
树干轻轻颤动了一下,一缕淡绿的灵韵从树皮里渗出来,轻轻绕着她的手指转了一圈,又悄悄缩了回去 —— 像是在说 “不客气”,又像是在分享这份平静的喜悦。点点的灵韵也飘了过来,翡翠绿的光绕着新嫩芽转了一圈,叶片上的露水闪得更亮了,像是撒了一层碎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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