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火阁密室的烛火依旧跳跃,苏晚夜正与几位阵法长老围着能量图谱推演“锁枢阵”的细节,指尖划过密密麻麻的符文,眉头微蹙,思索着如何进一步提升能量引导的精准度。连日来,石头的正阳能量掌控已有显着进步,阵法框架也已成型,只差最后磨合,但缺少关键灵材加持,威力始终差了一截,这让她始终无法完全放心。
就在这时,影的身影如同鬼魅般潜入密室,脚步比往日更为急促,手中紧紧攥着一个用油纸层层包裹的物件,脸上带着一种混合着紧张与振奋的复杂神色。
“阁主,南军内部传来密信!”影压低声音,快步走到案前,将油纸包裹的物件递了过来,“是‘雀’字暗桩转接的,送信人身份特殊,是南军负责押运粮草的都尉,名叫秦岳——他曾是谢将军的旧部。”
“秦岳?”苏晚夜心中一动,停下手中的推演。这个名字她有印象,谢无妄曾提过,此人早年跟随他征战蛮族,为人正直勇猛,后来因家中变故调往南境任职,没想到竟会在此时传来密信。
她小心翼翼地拆开油纸,里面是一张折叠得极为规整的绢帛,绢帛边缘还沾着些许泥污与干涸的血迹,显然是历经艰险才送到这里。展开绢帛,一行行工整却略显仓促的字迹映入眼帘,墨迹还带着一丝未干的湿气,显然是刚写不久。
苏晚夜快速浏览,眼神愈发凝重,随即又燃起一丝锐利的光芒。她抬手示意众人噤声,沉声将密信内容诵读出来:
“末将秦岳,叩见谢将军、苏阁主。昔年蒙将军提拔,恩同再造,今南军北犯,末将身不由己,随军前行,日夜难安。今冒灭族之险,密报三事:其一,陛下自离京后,从未在军中公开露面,所有军政指令皆由玄天教国师代传,銮驾守卫森严,除国师与少数亲信外,无人能靠近;其二,军中已有三名中级将领,因对龙骸棺之事表示疑虑,私下议论其不祥,竟被国师以‘通敌叛国’为由秘密处决,尸骨无存,将士们敢怒不敢言;其三,末将暗中观察,龙骸棺位于中军大营核心区域,四周设三重结界,由百名玄天教弟子轮班守护,换防时间为每日丑时三刻至寅时初,此时结界最为薄弱。随信附上南军大营简略布防图,标注关键隘口与守卫兵力,愿为北境尽绵薄之力,盼将军早日拨乱反正,还天下清明。”
绢帛的末尾,除了秦岳的署名与私印,还附着一张用炭笔仓促绘制的南军大营布防图。图上虽未细致到每一处帐篷的位置,却精准标注了中军大营的方位、粮草囤积地、水源要道、巡逻路线,以及龙骸棺所在的核心区域,甚至用红笔圈出了换防时的守卫盲区,线条简单却关键信息一目了然。
“皇帝果然未曾露面,一切都是国师在背后操控!”影忍不住低呼,眼中满是震惊与愤怒。之前虽有猜测,但此刻得到秦岳的证实,依旧让人脊背发凉。一个被邪物操控的傀儡皇帝,一个权倾朝野的妖道国师,再加上恐怖的龙骸棺,南军此刻早已沦为颠覆天下的工具。
苏晚夜指尖划过布防图上标注的龙骸棺位置,眼神锐利如锋:“三名将领因疑虑被秘密处决,这说明南军内部并非铁板一块,谢将军那日阵前喊话的种子,已经在清醒者心中生根发芽。秦岳的密信,就是最好的证明。”
她能想象到秦岳送信时的艰险。作为粮草都尉,他虽能接触到部分军中信息,却也处于南军的严密监控之下,稍有不慎便会暴露。这封密信,不仅是一份情报,更是一份沉甸甸的信任与勇气。
“丑时三刻至寅时初换防,结界最薄弱……”一名阵法长老凑了过来,指着图上的标注,“这个时间点是深夜,人体最为疲惫,守卫换防之际,注意力最易分散,正是潜入的最佳时机!”
“还有这布防图,标注了中军大营的巡逻路线与隘口,对我们来说价值千金。”另一位长老补充道,“只要避开这些关键节点,再利用换防的间隙,未必不能靠近龙骸棺。”
苏晚夜点了点头,心中已然有了盘算。秦岳送来的这道密信,就像一道突如其来的裂痕,打破了南军看似严密的防线,更给了他们一个精准打击龙骸棺的机会。之前最大的难题,便是不清楚龙骸棺的具体守卫情况与大营布防,如今这些障碍都被一一扫清。
“立刻将密信送去帅府,交给谢将军,让他知晓此事。”苏晚夜当机立断,对影吩咐道,“另外,传信给‘雀’字暗桩,让他务必保护好秦岳的安全,若有危险,不惜一切代价将其转移,星火阁愿以全阁之力,护他家人周全。”
“属下明白!”影接过绢帛,小心翼翼地收好,转身快步离去。
密室中,众人的脸上都露出了久违的振奋。连日来的压抑与焦虑,在这道来自敌人内部的裂痕面前,终于消散了不少。
“阁主,如今龙骸棺的守卫换防时间、大营布防都已明确,我们的‘锁枢阵’也已成型,石头的正阳能量虽稍弱,但配合规则碎片的引导与阵法加持,未必不能成功冲击符文节点。”阵法长老语气中带着期待,“南军三日内便会发起总攻,我们或许可以提前行动,在总攻之前,潜入南军大营,毁掉龙骸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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