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铁铸就的长矛带着尖锐的破空声,从四面八方刺向苏晚夜。国师亲卫皆是玄天教精心培养的死士,身着嵌有符文的黑甲,动作迅捷如鬼魅,手中兵器沾染着暗红色的邪异液体,散发着腐蚀生机的腥气。
苏晚夜身形辗转腾挪,黑色夜行衣在火把光影中划出残影,手中短刃寒光闪烁,一次次格开袭来的兵器,火星在黑暗中四溅。
但亲卫数量太多,足足有五十余人,且配合默契,形成严密的合围之势。他们口中念念有词,身上的符文亮起暗紫色光芒,一股无形的压力笼罩下来,让苏晚夜的内力运转愈发滞涩。
更棘手的是,这些亲卫仿佛不知疼痛,即便被短刃划伤,也只是嘶吼着继续猛攻,眼中只有嗜血的疯狂,显然早已被龙骸棺的邪力深度侵蚀。
“噗——”一枚淬毒的飞针擦着苏晚夜的肩头飞过,划破衣料,带出一缕血线。毒素瞬间侵入肌理,带来一阵刺骨的麻痹感。苏晚夜闷哼一声,强运内力逼出部分毒素,怀中的规则碎片却突然剧烈震颤,光芒暴涨,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耀眼,仿佛在预警着一场灭顶之灾。
就在这时,中军大帐内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震颤,如同地龙翻身。地面开裂,一道道黑色的纹路顺着裂缝蔓延,营帐四周的玄铁链发出“咯吱咯吱”的呻吟,仿佛即将崩断。笼罩在大帐上空的黑气如同沸腾的开水,疯狂翻滚,浓郁的邪异气息不再收敛,如同决堤的洪水般倾泻而出,让在场所有人都感到一阵发自灵魂的战栗。
“不好!”阴无常脸色骤变,顾不得继续围攻苏晚夜,猛地转头望向中军大帐,眼中满是惊惶,“龙骸棺要失控了!”
话音未落,大帐顶端的黑色幕布突然无风自鼓,紧接着“哗啦”一声巨响,整块幕布撕裂开来,化作漫天黑絮飘散。一道惨白的光芒从帐内射出,与周围的黑气交织,形成诡异的明暗对比。众人下意识地抬头望去,只见大帐中央,那具让北境军民日夜忌惮的龙骸棺,终于露出了它的狰狞本体。
棺身由冰冷的玄铁与惨白的骨骼熔铸而成,玄铁的漆黑与骨骼的惨白交织,形成令人毛骨悚然的纹理。那些骨骼不知来自何种异兽,棱角分明,骨刺突兀,仿佛还在微微蠕动,与玄铁完美融合,看不到一丝接缝。棺身表面刻满了扭曲的深渊符文,符文之间流淌着粘稠的黑色液体,如同棺椁的血液,散发出令人作呕的腐臭气息。
最令人心悸的是棺身上镶嵌的七枚暗色晶石,它们呈七星排布,分别嵌在龙首、龙尾与四肢的关键位置,此刻正流转着幽绿的光芒,如同七只窥视人间的邪眼,闪烁着贪婪与毁灭的欲望。晶石周围的符文被光芒激活,如同活过来一般,在棺身上游走,发出细微的嗡鸣。
大帐内侧,那辆华丽的銮驾之上,“皇帝”缓缓起身。他身着明黄色龙袍,龙袍上的金线却已失去光泽,被一层淡淡的黑气笼罩。他的身形异常僵硬,仿佛提线木偶,缓缓抬起头,露出一张毫无血色的脸庞。原本的双目早已消失,只剩下一片纯粹的黑邃,如同两个深不见底的黑洞,从中散发出令人窒息的威压与混乱的气息。
这根本不是真正的皇帝,只是一个被深渊之力操控的傀儡!
“既然尔等执意寻死,朕便成全你们!”
“皇帝”开口,声音嘶哑重叠,仿佛有无数人在同时说话,不似人声,更像是厉鬼的哀嚎与野兽的咆哮。他双臂缓缓张开,动作僵硬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随着他的动作,龙骸棺开始剧烈震颤,棺盖与棺身连接处的符文锁链发出“咔咔”的断裂声,每一次震颤,都有一股更强大的邪异气息喷涌而出。
“咔嚓!咔嚓!”
锁链寸寸崩裂,暗紫色的符文光芒随着锁链的断裂而闪烁不定,最终彻底熄灭。当最后一根锁链断裂的瞬间,龙骸棺猛地炸开一道缝隙,紧接着,一股粘稠如墨的黑暗从中喷涌而出,如同沉睡万古的巨兽苏醒,张开了血盆大口。
黑暗并非普通的阴影,而是凝聚了纯粹深渊之力的实体,带着刺骨的寒意与毁灭的气息。它接触到空气的瞬间,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四周弥漫,所过之处,地面上的青草瞬间枯萎发黑,化作飞灰;坚硬的冻土如同被风化了千年,迅速沙化,变成一片荒芜的黑沙。
几名靠近大帐的南军士兵来不及反应,便被黑暗吞噬。他们甚至没能发出一声惨叫,身体便在黑暗中快速消融,血肉化为黑色的雾气被黑暗吸收,只留下一具具惨白的枯骨轰然倒地。然而,这并非结束——那些枯骨在黑暗的笼罩下,突然剧烈震颤,骨骼拼接重组,眼中亮起幽绿的光芒,缓缓爬了起来,成为只知杀戮的黑暗傀儡。
傀儡们嘶吼着,挥舞着枯骨利爪,朝着周围的南军士兵扑去。他们不知疼痛,不畏刀剑,即便被斩断四肢,也能拖着残破的身躯继续攻击,将沾染的黑暗气息传递给更多人。一场恐怖的瘟疫,以中军大帐为中心,迅速向整个南军大营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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