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证!这绝对是能直接联系赵乾与凌家、并指向其异常动作的铁证!
楚枫不再停留,将昏迷的执事简单隐藏,抹去痕迹,迅速消失在渐浓的夜色中。
这一夜,注定无人入眠。
翌日,辰时将至。
问道广场,东荒学院最大的露天集会场所,此刻已是人山人海。内门弟子按所属山峰列队,黑压压一片,鸦雀无声,气氛肃杀。广场前方的高台上,学院各位长老、执事依次就座,人人面色凝重。高台最中央,属于院长的位置空悬,左右两侧,分别是副院长赵乾,以及…依旧被两名甲士“陪同”而来的墨衡长老。
墨衡长老须发皆白,面容枯槁,但腰杆挺得笔直,眼神平静,仿佛周遭的肃杀与敌意与他无关。赵乾则一身庄重的副院长的月白法袍,端坐于位,面色沉凝,不怒自威,只是那微微跳动的眼角,显露出他内心并不平静。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高台,等待着院长现身,也等待着…赵乾副院长的“重要讲话”。
辰时正,钟鸣再响。
一道青色的流光自问道峰顶而来,瞬息间落在高台中央。光芒敛去,一位身着朴素青袍、面容清癯、长须飘飘的老者显现身形。他看起来并不如何高大,气息也似乎完全内敛,但当他目光扫过全场时,所有人都感到心头一凛,仿佛被无形之力涤荡过神魂,喧嚣的心思瞬间平息。
院长,苍松真人。
“拜见院长!”台下弟子齐声行礼,声震云霄。台上长老、执事也纷纷起身。
“诸位免礼。”苍松真人微微抬手,声音平和,却清晰传入每个人耳中,“老夫闭关多年,今日出关,见学院气象尚存,心甚慰。”他话锋一转,目光似有深意地扫过赵乾和墨衡,“然,闭关期间,偶感学院气运波动,似有隐忧。今日召集诸位,一为与众重逢,二为…听一听,老夫闭关这些时日,学院都发生了何事。”
来了!所有人精神一振。院长果然要过问院务!
赵乾深吸一口气,率先起身,朝着苍松真人深深一躬,声音沉痛:“院长明鉴!您闭关期间,学院确实…发生了不少令人痛心之事!弟子身为副院长,代掌院务,未能防患于未然,有负院长重托,还请院长责罚!”
他先以退为进,姿态放得极低。
苍松真人目光平静地看着他:“哦?赵副院长详细说来。”
赵乾直起身,脸上露出悲愤之色,朗声道:“首要一事,便是弟子监管不力,致使学院出了叛逆之徒,勾结外敌,图谋不轨,险些酿成大祸!”
他猛地指向台下墨衡长老的方向:“此人,便是墨衡长老座下昔日弟子,楚枫!此子天赋尚可,却心术不正,在外历练时,不知如何勾结上了中州凌家,得罪强敌,为学院引来祸端!更在归途中,残忍杀害同门前去打探消息的执法弟子,叛出学院!如今,此子更是丧心病狂,于前几日夜间,潜入学院核心区域,意图不轨,被守卫发现后仓皇逃窜,至今下落不明!”
他顿了顿,痛心疾首道:“而墨衡长老,身为师长,对此逆徒非但不加管束惩戒,反而一味包庇纵容,耗费学院大量珍贵资源,为其疗伤续命,更对学院追查叛逆之举多番阻挠!致使叛逆逍遥法外,学院隐患深重!此乃其一!”
“其二,”赵乾声音陡然转厉,“自院长闭关,墨衡长老倚仗资历,把持丹房药园,中饱私囊,将大量学院资源用于其私人之徒,致使丹房供给屡屡不足,众多弟子修炼受损!更有甚者,其座下弟子颜如玉,重伤昏迷,实乃修炼邪术、走火入魔所致,墨衡长老为掩盖真相,不惜动用禁术,损耗学院地脉灵气为其续命,已严重影响到学院根基!此等行径,与谋害学院何异?!”
他每说一句,台下便是一阵低低的哗然。虽然不少弟子对赵乾所言将信将疑,但见他言之凿凿,且抛出了“勾结外敌”、“杀害同门”、“损耗地脉”等严重指控,还是让许多人脸色变幻。
墨衡长老闭目不语,仿佛没听到。
赵乾见状,心中冷笑,趁热打铁,转身朝着苍松真人再次躬身:“院长!此二桩,人证物证俱在!执法堂已查明部分事实,更有中州凌家发来问询函件,指责我学院管教不严,包庇凶徒,令我学院声誉严重受损!为肃清学院,以正视听,弟子恳请院长,当众剥夺墨衡长老一切职权,严加看管,待查明其所有罪责,一并严惩!并发布全院通缉,务必擒拿叛逆楚枫,交由中州凌家发落,以平息外患,挽回学院声誉!”
他话音落下,高台之上,几名早已被其收买或控制的长老、执事立刻出声附和:
“赵副院长所言极是!墨衡长老确有不察之过,包庇之嫌!”
“那楚枫穷凶极恶,必须严惩!”
“请院长明断,肃清学院!”
台下弟子中,也有部分赵乾一系的子弟带头呼喊,一时间,“严惩叛逆”、“肃清学院”的呼声此起彼伏,场面似乎被赵乾掌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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