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的海棠院,梨花香浓得化不开。沈软软坐在暖亭里绣着并蒂莲,春桃在一旁给她剥着枇杷,阳光透过雕花的亭顶,洒在两人身上,暖融融的。自被谢辞“软禁”在院子里,这样宁静安稳的日子已经过了半月,若不是偶尔想起柳氏的阴狠,沈软软几乎要忘了这侯府里的风波诡谲。
“小姐,你看这枇杷多甜,世子爷特意让人从江南运来的,说是你小时候爱吃的品种。”春桃把剥好的枇杷递到沈软软手里,语气里满是羡慕,“世子爷对你可真好。”
沈软软咬了一口枇杷,清甜的汁水在舌尖化开,心里也泛起甜甜的暖意。谢辞总是这样,把她的喜好记在心里,哪怕是这样被“软禁”的日子,也把她照顾得无微不至。她抬头看向院门口,守卫森严,都是谢辞最信任的亲信,任何人进出都要经过严格盘查,柳氏的暗线根本无从下手。
可她不知道,危险并没有远离。
城外的破庙里,谢衍正对着几个亡命之徒发脾气。“废物!连个女人都绑不出来,我养你们有什么用?”他一脚踹翻面前的木桌,桌上的酒坛摔在地上,酒水四溅。
自从上次被谢辞罚抄家规,又在宴会上丢尽脸面,谢衍对谢辞和沈软软的怨恨就越发深重。尤其是柳氏被禁足后,他在府里的地位一落千丈,镇国公对他愈发冷落,所有的好处都被谢辞占了去。他恨谢辞的得势,更恨沈软软这个“狐狸精”,若不是她,谢辞也不会处处针对自己,母亲也不会落到这般境地。
“二少爷息怒。”一个满脸横肉的壮汉连忙说道,“海棠院的守卫太严了,都是谢辞的亲信,我们根本靠近不了。除非……除非等沈软软出院子。”
“出院子?”谢衍冷笑一声,“谢辞把她看得比命还重,怎么可能让她出院子?”他顿了顿,眼神里闪过一丝阴狠,“不过,我听说沈软软每天下午都会在院子里散步,欣赏那些破梨花。我们可以买通海棠院外围的杂役,趁她散步时,从墙头翻进去,把她绑出来!”
壮汉犹豫道:“二少爷,谢辞的人看得紧,万一被发现了……”
“怕什么?”谢衍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扔在地上,“事成之后,还有重赏!只要把沈软软绑出来,我就能要挟谢辞,让他把世子之位让给我,还能让他把这个贱人交出来,任我们处置!”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几个亡命之徒对视一眼,连忙捡起银子,躬身应道:“属下遵命!我们这就去办!”
当天下午,沈软软像往常一样,在院子里散步。梨花盛开,洁白如雪,微风吹过,花瓣纷纷扬扬落下,像一场浪漫的花雨。她伸出手,接住一片飘落的梨花,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前世她最喜欢梨花,谢辞记得清清楚楚,所以特意在海棠院里种满了梨树。
就在她沉浸在这美景中时,突然听到墙头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她心里一紧,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两个蒙面人从身后捂住了嘴,强行拖拽着往墙头方向走。
“唔!”沈软软拼命挣扎,却被蒙面人死死按住,动弹不得。春桃听到动静,连忙跑过来,吓得脸色惨白:“小姐!你们是谁?放开我家小姐!”
一个蒙面人反手一巴掌打在春桃脸上,春桃摔倒在地,晕了过去。沈软软眼睁睁地看着春桃被打晕,心里又急又怕,眼泪瞬间掉了下来。她知道,肯定是柳氏或者谢衍派来的人!
蒙面人拖着沈软软,很快就翻过了墙头,把她塞进了一辆早已等候在外面的马车里。马车疾驰而去,沈软软被绑住手脚,堵住嘴巴,只能无助地看着窗外的景物飞速倒退。
她不知道自己要被带到哪里,也不知道谢辞会不会发现她不见了。她只能在心里祈祷,祈祷谢辞能尽快找到她。
而海棠院里,谢辞处理完府里的事务,匆匆赶回。一进院子,就看到晕倒在地的春桃,还有散落一地的梨花,唯独不见了沈软软的身影。他的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一种强烈的恐慌感席卷了全身。
“春桃!春桃!”谢辞快步跑过去,扶起春桃,焦急地喊道。
春桃缓缓醒来,看到谢辞,眼泪瞬间掉了下来:“世子爷!不好了!小姐被人绑架了!是两个蒙面人,从墙头翻进来,把小姐绑走了!”
谢辞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眼神里充满了疯狂的怒火和恐慌。他紧紧抓住春桃的肩膀:“什么时候的事?往哪个方向走了?”
“就在刚才!”春桃哭着说道,“他们把小姐塞进了一辆黑色的马车,往城外的方向去了!”
谢辞二话不说,转身就往外跑,一边跑一边对守卫喊道:“备马!召集所有侍卫,跟我去城外!就算把京城翻过来,也要把世子妃找回来!”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恐慌。他不敢想象,沈软软落在那些人手里会遭遇什么。如果她出了任何意外,他绝对不会放过那些人!
谢辞骑上快马,带着侍卫们一路疾驰,往城外追去。他凭借着对京城地形的熟悉,还有沿途百姓的指引,很快就追查到了城外的破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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