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多想…做那种事?”
他微微歪了歪头,那姿态,甚至带上了一丝奇异的、近乎“困惑”的意味,仿佛真的在认真思考艾丽莎那个关于“浴室”的问题。
“是,你很美。美得…惊心动魄。这具身体…” 利昂的目光,如同最冰冷的探针,缓缓扫过艾丽莎那在松散睡袍下若隐若现的、惊心动魄的曲线,语气平淡,甚至带着一丝客观的“欣赏”,却没有任何温度,“…确实能让任何正常的男人…疯狂。包括我。”
“在浴室那次,我是想。很想。想占有你,想撕碎你那层冰冷的伪装,想看你在我身下崩溃、哭泣、求饶…想证明,你艾丽莎·温莎,除了是个大魔法师,是个高高在上的大小姐之外,也…只是个女人。一个会被欲望征服,会被男人掌控的…普通女人。”
他的话语,平静,直白,甚至带着一丝残酷的诚实,将那晚浴室中他最深层的、黑暗的欲望与算计,赤裸裸地摊开。但这坦诚,非但没有带来任何温情或缓和,反而让卧室内的气氛,更加冰冷,更加…令人窒息。
“但是,艾丽莎,” 利昂话锋一转,声音陡然变得更加低沉,更加…冰冷,那紫黑色的眼眸深处,幽蓝色的火焰无声地窜高,燃烧出冰冷而锐利的光芒:
“那只是…手段。是无数种可以用来对付你、试探你、掌控你、或者…逼出你某些‘真实’反应的…工具之一。”
“就像你用‘魔法印刷’和‘冰晶箴言’来宣示你的力量与立场,用‘清洗报社’和‘改名’来证明你的掌控与决断一样。”
“欲望,身体,亲密关系…这些,在真正的棋局里,在关乎生存、权力、未来道路的抉择面前…”
利昂微微摇头,嘴角扯出一个冰冷的、近乎自嘲的弧度:
“……一文不值。”
他缓缓地站起身,走到了那扇巨大的、可以俯瞰斯特劳斯伯爵府冰冷庭院的落地窗前。背对着艾丽莎,背影在朦胧的月光与室内昏暗光线的交织下,显得有些单薄,却又挺直得如同标枪,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混合了沉重疲惫与冰冷决绝的孤寂感。
“大丈夫生于天地间,” 利昂的声音,从窗前传来,平静,却带着一种奇异的、仿佛在吟诵某种古老箴言般的、苍凉而宏大的质感,与他平时那略显玩世不恭或冰冷尖锐的语气,截然不同,“当如长江东奔大海,志在万里,岂可终日沉湎于儿女情长、床笫之私?”
他微微侧过头,月光勾勒出他线条冷硬的侧脸轮廓,紫黑色的眼眸深处,倒映着窗外无尽的、冰冷的夜色:
“如果你以为,我利昂·冯·霍亨索伦,从‘静思室’里走出来,满脑子想的,就只是怎么爬上你的床,怎么继续一个月前浴室里那场…未完成的‘游戏’……”
利昂缓缓地、转过了身。紫黑色的眼眸,平静地、迎上艾丽莎那双依旧深不见底、冰冷平静的紫罗兰色眼睛,嘴角那抹自嘲的弧度,似乎带上了一丝淡淡的、近乎“怜悯”的意味:
“……那你也太小看我了,艾丽莎。”
“也太小看…这两年来,我在泥泞、算计、背叛、还有你们这些高高在上者的冰冷目光中,挣扎求存时…所经历的一切,所…学到的一切,所…想要的一切。”
他的声音,陡然转冷,那平静之下,仿佛有冰冷的岩浆在无声沸腾:
“我想要的是什么?”
“是像那些真正的废物一样,靠着家族的荫庇,或者…靠着娶一个像你这样出身高贵、实力强大、能带来无尽资源和庇护的‘妻子’,然后混吃等死,在王都的沙龙和剧院里,度过庸碌而‘体面’的一生?”
“还是说,像你现在认为的那样,只是一个…被欲望冲昏了头脑,被你的美貌和身体所迷惑,甚至…可能对你那枚‘星霜之誓约’的秘密,抱有不该有的觊觎和幻想的…可悲的、迷恋你的废人?”
利昂微微摇头,那姿态,充满了冰冷的否定。
“不,艾丽莎。都不是。”
他缓缓地、向前走了两步,重新靠近床边,却没有再试图触碰艾丽莎。只是那样,居高临下地、用那双燃烧着冰冷幽蓝火焰的紫黑色眼眸,平静地、却带着千钧重量的、注视着她:
“我想要的,从来就不是这些。”
“我想要改变。改变我这个‘霍亨索伦之耻’的可笑命运,改变北境那片被风雪和贫穷笼罩的土地,改变…这个被魔法、血统、还有你们这些高高在上者制定的、冰冷而僵硬的规则,所牢牢禁锢的…该死的世界!”
利昂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提高,虽然依旧嘶哑,却充满了某种灼热的、仿佛能点燃灵魂的力量:
“魔法很伟大,是的。它神秘,强大,是探索真理的路径。但它也太…昂贵,太…遥远,太…难以企及了!它像一座辉煌无比、却悬浮在云端、只有极少数天选之子才能触摸的…空中楼阁!而楼阁之下,是无数在泥泞中挣扎,在贫困中麻木,在无知中沉沦的普通人!他们可能终其一生,都无法感受到一丝魔法的温暖,甚至…看不懂你用价值五十铜币的羊皮纸,印出来的那些…‘高贵’的‘箴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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