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京华大学
下课铃声刚落,今诺刚走出教室,手机就突然在包里震得发烫。
屏幕上“妈”字一跳,她快步走到走廊僻静处接起,还没来得及开口,今母带着哭腔的声音就裹着医院的嘈杂砸了过来,“诺诺,你快回春城!
你爸急性心梗,正在抢救,医生说必须立刻手术,要先交二十万!”
今诺浑身一僵,指尖攥得手机壳都发皱。
她强压着心口的慌,尽量让声音稳一点,“妈,您别乱,先守在医院,我现在就请假回去,钱的事我来想办法!”
挂了电话,她没敢耽搁,转身就往院长办公室冲,语速快得没停顿,“李院,我父亲突发重病要手术,急需回春城,麻烦批下紧急事假,后续的课我一定录成视频补,作业也会线上批改,不耽误学生进度。”
院长见她眼眶通红,连犹豫都没有,“赶紧去,工作的事不用管,先顾好家人!”
今诺没回办公室多做停留,抓起包就往校门口跑,一路上不停刷着高铁票,终于抢到了最近一班、一小时后发车的票。
候车时,她忍不住翻了遍手机银行,反复确认了三遍,余额连十万都不到,和二十万的手术费比起来,差得太远。
她又试着给几个关系好的朋友、同事打电话,要么是电话没人接,要么是接通后委婉说手头紧,帮不上忙。
犹豫了很久,今诺还是咬着牙拨通了丈夫孙梓煜的电话
哪怕两人婚姻名存实亡,此刻父亲病危,她也想试着求个希望。
可听筒里传来的不是孙梓煜的声音,而是孙母温和却疏离的语气,“诺诺啊,真是对不住,梓煜父亲最近调理身体要花不少钱,家里实在腾不出余钱,你再找找别的办法,行不行?”
话里话外的拒绝,让今诺的心彻底沉了下去,挂了电话,候车厅里的人来人往都成了模糊的背景,只剩满心的无助。
傍晚六点,今诺终于冲进了春城第一医院急诊楼。
大厅里满是消毒水的味道,她一眼就看见蹲在走廊长椅旁的母亲,头发散乱,手里攥着皱巴巴的缴费单,看见她就扑过来,哭声更凶了,“诺诺,你可回来了!医生又催了,说再交不上钱,手术就要往后拖,你爸他……”
“妈,您先别哭,我再想办法。”今诺扶着母亲坐下,心里却乱得像一团麻。
她看着急诊室门上亮着的“抢救中”红灯,又低头看着手机里空荡荡的通讯录,忽然想起了舒潼。
指尖在舒潼的号码上反复摩挲,既想拨通,又怕打扰,她知道舒潼忙,更怕这份开口求助,会让两人的关系变得尴尬。
可父亲的生死不等人,今诺深吸一口气,躲到走廊拐角,按下了拨通键。
电话接通的瞬间,她所有的坚强都崩了,声音带着哭腔,却还刻意压低,怕被母亲听见,“小潼,我爸急性心梗,在春城第一医院要手术,要二十万,我……我凑不够,能不能借我?”
话落,她攥着手机的指节泛白,连呼吸都不敢重。
“好,你先冷静,我马上安排。”舒潼的声音没有半分迟疑,沉稳得像定心丸,瞬间抚平了今诺一半的慌乱,“刚好章特助这两天被我派去春城出差,离第一医院就十分钟路程,我已经让他过去,钱我现在就转去你账户。
他到了直接帮你缴费、对接医生,你不用跑前跑后,好好陪着伯母照顾伯父就行。”
今诺还没来得及说谢谢,手机就“叮咚”响了一声,银行到账提醒弹了出来,“.00”的数字格外醒目,像一道光,瞬间照亮了她的绝境。
没等她缓过神,章特助的电话就打了进来,语气干练,“今小姐,我已经到医院门口了,您在急诊室哪个走廊?我马上过去。”
不过八分钟,穿着笔挺西装、手里拿着文件夹的章特助就快步走了过来,没多问一句多余的话,“今小姐,舒总已经跟医院的主治医生打过招呼了,我先去缴费,您在这等我。”
说完就往缴费窗口跑,动作利落,没一会儿就拿着盖了章的缴费成功单子回来,还顺带递过来一张病房预约单,“今小姐,费用交过了,医生说手术半小时后开始,舒总还让我帮叔叔预约了单人病房,等手术结束就能转过去。”
今诺接过单子,看着上面清晰的字迹,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却不再是无助的哭,而是松了口气,更是满了暖意。
她走到母亲身边,声音终于有了底气,“妈,钱交上了,手术能按时做了,爸会没事的。”
今母愣了愣,看着女儿眼里重新亮起的光,又看了看忙前忙后的章特助,紧紧握住了今诺的手,眼眶也红了,却多了份安心。
手术室外的长椅上,今诺握着手机,舒潼的消息又发了过来,【我处理完手头最后一点工作,今晚就飞春城,别怕,有我在。】
那一刻,今诺忽然明白,那些赶路时的慌张、借钱时的窘迫,在真正的在意面前都不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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