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叔连夜出发,前去腾腾镇了。
最权威的业界顾问没在,顾青就找来钱通天,一起研究这劳什子借尸还魂。
鼓捣半天,拔了尸体胸口的三枚大钉,去了额头上的铜钱,依旧没办法拽下李三炮的魂儿。
没办法,只能搬着金佛和尸体,一起去土地庙。
哪成想,刚到门口,牌匾就绽放青光,将尸体一下弹飞丈外。
李三炮的魂魄没了铁钉压制,一下脱身而出,只觉得浑身舒畅,不由精神抖擞,“哈哈”一笑,望空便逃。
“顾青,你别得意,我还会回来的!”
他还不忘留下一句狠话。
然而,他话音刚落,顾青手中的金佛就毫光大放,那佛光看起来轻飘飘的,压在李三炮身上却好似山岳,直接将他拍在地上。
顾青踱步上前,揶揄道:“呦,这么快就回来啦?”
李三炮又羞又恼,说:“你等着,我二哥会给我报仇的。”
二哥?
顾青想了想。
他说的应该是另一股杆匪,过山风。
但是过山风被二营一路绞杀,已经如丧家之犬一样跑了,短时间内怕是回不来了。
就算他回来了……
顾青看了看卡册里的【袁绍】。
不足为惧。
顾青轻笑一声,目光一落,玄阴重水自胸中飙射而出,来回几下,就将李三炮搅成一团阴气。
“好了,现在去看看那位龙虎山传人。”
……
张道士还在监牢里,已经被那四个囚犯用布条捆在床上,模样憔悴至极,身子像虾米一样弯起来。
四个囚犯慵懒地躺在张道士四周,色眯眯的怪笑,每一个都十分满足的样子。
“龙虎山……龙虎山……”张道士有气无力的挣扎着。
一个囚犯伸手摸上他的脸,“可人儿,米已成炊,就不要再说这些了。”
张道士“呜呜”哀叫,脸上淌出两行清泪。
“这声音太动人了。”另一个囚犯突然站起来,“我忍不住了。”
张道士惊恐蹬腿,其他三个囚犯马上伸手按住。
“你们在干什么?造反?”一声暴喝。
四个囚犯回头看到李大强和刘三儿带着顾青过来,慌忙停下手脚,可怜兮兮的缩到墙角。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张道士突然叫起来:“我说,我什么都说,我要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你们给我一个机会。”
说到后面,泪水不争气的流下来。
“哦?”
顾青来到铁栅外,刘三儿适时搬来一张椅子让他坐下。
“龙虎山道士?”
“我姓张,我真姓张!”
“还不老实。”顾青作势要走。
张道士连忙叫道:“假的,假的。我是西江省张氏族人没错,但已经很远了。”
顾青板着脸没说话。
张道士看了他一眼,心里打鼓,只能继续说:“寻常道士十八到二十二岁受箓,我天资不行,连考十年都不行,眼看年纪大了,我爹就花钱为我买了一个下等杂箓,赶我出来了。”
“下等杂箓?”
“样子货。”张道士垂下头,“顶多死后投胎不用排队。”
“多少钱买的?”顾青有些好奇。
“竞价拍的,我们运气好,一万两千大洋拿下。”
我嘞个。
这么贵?
还只是个下等杂箓?
顾青狐疑地瞅着张道士。
张道士叹口气,发誓道:“我要说假话,我爹明天就断气。”
“上等箓多少钱?”
“有价无市。”张道士说:“那都不是用钱能买到的,西江张氏两千年繁衍生息,族人千千万,怎么可能每一个都当了阴神,地府也安排不过来啊。”
“也是。”
“我还听说,前几年,有前朝大官花十万大洋买了杂箓。”说起这个,张道士又颇为得意。
“你们还给当官的发?”
“那当然,我们总要吃饭的嘛。”
唉。
顾青叹气。
十万大洋,足够从无到有组建一个团的武装,并维持三四个月之久。
只要能打下一两个县城收税,足以在乱世中站稳脚跟,那个辫子官真是没一点雄心壮志,竟然被道士忽悠着买了一个没什么用的杂箓。
顾青摇摇头,对张道士说:“行了。你借法扰乱阴阳,使死人不得安宁,就…关个三年吧。”
“三年?!”
“怎么,嫌少?”
“不少,不少。”张道士回头看看那四个嘿嘿怪笑的囚犯,不由打了个冷颤,“要不,您通融通融?”
顾青看他一眼,“也罢,别说我没给你机会,一万大洋,免去一年牢狱之灾。”
“啊?”张道士一呆。
随即叫道:“敲诈,你这是敲诈,镇长呢,我要告到镇长那里!”
“我让你告!”刘三儿一棍子打到铁栅上,吓得张道士一哆嗦,“镇长只管得了任家镇,我们队长管得了三个镇,你自己想想谁官大?”
“您大,您大。”张道士低眉顺眼。
“这还差不多。”刘三儿抱着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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