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摆脱那一大票人。
顾青回到了自家小院儿。
门楣不大不小,里面两室一厅。
顾青的心,莫名放松下来。
“到家了。”
他刚把院门关上,就听见外面有人清了清嗓子。
“团总?”
这一声喊得不太确定,像是怕认错人。
顾青重新开门,看见李大强站在门口,还是那副憨厚耿直的样子,手里拎着两瓶酒,瓶身上还沾着水汽。
“强哥。”
顾青笑了,“这是要整两口?”
李大强一下子放松下来,憨憨地笑:“真是你啊……我还以为看花眼了。”
还没等两人多说一句,巷子那头又冒出来一个身影。
“我说大强,你磨蹭什么呢。”
刘三儿叼着根牙签,衣襟敞着,走路吊儿郎当。
看清院里那个人的一瞬间,他愣住了。
牙签掉在地上。
“团、团总?”
顾青点头。
刘三儿张了张嘴,半天只憋出一句:
“我靠,你怎么……”
李大强在旁边踢了他一脚。
“好好说话。”
……
院子里,炭火点起来了。
烧烤架是临时搬出来的。
铁架子有点旧,但炭火一烧,噼啪作响,很快就热闹起来。
李大强负责串肉,一串一串码得整整齐齐。
刘三儿负责调料。
看样子,相当熟练。
看来,这些日子,他俩把顾青家当烧烤店了。
“回来就好,听说啊,外面乱死了。”
刘三儿嘴上不闲。
顾青翻着串,油脂滴在炭火上,滋啦作响,“我不在这段时间,没啥事儿吧?”
“倒也没什么事儿,世道还是一样乱。”
李大强感慨一声,“对了,县队的刘雄死了。”
“怎么死的?”
“去追一股匪盗的时候。”刘三儿接话:“第二天,脑袋就被人扔县衙门口了。”
“还有这么凶的匪?”
“亡命徒多,大都孤零零一个,天不怕地不怕,什么事儿都做得出来。”
顾青点点头,随后又问:“对了,我听镇上传言,西方出了个什么魔头,今儿还有乡丁告诫不让讲,怎么回事儿?”
李大强说:“上面都在压这事儿,只准说这魔头是什么文明公敌,旁的不让说,为此还死了不少人。咱也不知道红线在哪儿,索性就都别提。”
“上面?什么文明公敌?”
“你没看报纸?闹的沸沸扬扬的。”刘三儿一声,“等着。”
他起身,熟门熟路的进了堂屋,没一会儿,拿着一沓报纸出来,“看看。”
顾青接过报纸翻看。
刘三儿接过烤串,“我看呐,压这么紧,里面准是有事,要不然怎么这么急着捂嘴?”
看完报纸,顾青神色怪异。
这是……舆论战?
顾青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然被人网暴了。
“能查到背后是谁吗?”
“查谁?”李大强一愣,“报社?还是军阀?”
刘三儿说:“根儿应该在洋人身上,军阀报社都是拿钱办事的。”
顾青点点头。
李大强冷哼,“助纣为虐。”
刘三儿说:“别介,混口饭吃,犯不上。”
“嘿!”李大强起身:“我看啊,洋人要是打进来,你小子第一个当汉奸。”
刘三儿不在意的笑笑,冲顾青说:“你瞧他。”
“行了行了。”顾青说:“这事儿跟你们没关系,回头我处理。”
李大强一愣:“这事儿咱就别瞎掺和了吧?”
“不行。这是造谣。”顾青想了想,说:“回头你找找报社,让他们改改口径,把魔头塑造成民族英雄。”
“啊?那上面……?”
“上面我去解决。”
这事儿,大概率还得用到杠精。
……
任家镇里风平浪静。
外面却是一阵接一阵的惊涛骇浪。
无数人直呼:“见证历史。”
顾青回到任家镇没几天,国际消息传来。
各大报纸纷纷报道。
“高卢宣布停止战争行为。”
这话说的特艺术,实际上,大家都懂。
投了呗。
这消息一出,举世哗然。
杠精家族,举族同庆。
主家通电,满是对宋言洞悉世事的赞赏。
当晚,宋老二无声无息的死了。
背后四个枪眼儿,仵作验尸,说是自杀。
宋家亦无异议,草草办了葬礼。
没过几天,又一则重磅消息传来。
“星盟发言人公开表示,将深度参与战争,并向铁翼宣战。”
宋言当场摔了茶杯。
“坏了!”
“真坏了!”
同日,主家来电,商议家族切割事宜,让他们这一支迁出祠堂,另立家谱。
晚上,宋言在宋老二坟前喝了个酩酊大醉。
第二天,杠精逃到任家镇避难。
然而,就在半个多月后。
凛冬帝国发生剧变,宣布退出战争。
这消息无异于大地震。
霎时炸开轩然大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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