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海中的她伸出的手抖得快碎掉。
她哭出第一句真正的自己：
——长生……
我……
我不想你痛……
我……
我真的不想……
顾长生轻声：
“知道。”
光海静住。
他继续：
“所以你哭。
所以我痛。
所以第三源线跳。”
半步封印区因此停住。
不是世界压住。
不是封印反震。
是她的情绪被他温柔地接住。
她吸一口气，
声音轻到像碎光：
——那你……
为什么……
不退……
顾长生抬头：
“因为你让我别靠近。”
她愣住。
他继续：
“所以我就站在这里。”
光海轻轻落下一片泪。
半步封印区向外倒退半寸。
灰因捂着嘴哭：
“他……
他真的……
只听她……”
忘世颤声：
“他……
不是靠近……
也不是退开……
而是——
站在她允许的距离……”
天道哽声：
——【第三源线……
进入‘允距状态’……
这已经是……
命之重合的第二阶段……】
封印里，她哭得全身发抖。
但她终于说出一句
她藏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话：
——长生……
我……
不是不让你靠近……
我是……
怕你被封印……
抓走……
我怕……
你再也……
出不来……
顾长生胸口狠狠一痛。
第三源线冲出亮光。
她立刻痛得哽住：
——不要疼！！
长生！！
你不要疼！！
我说错了！！
我不哭了！！
我……
我不说了！！
别疼！！
求你别疼！！
顾长生低声说：
“我没疼。”
她： “你骗我……”
光海震动。
顾长生轻轻摇头，
抬眼望她：
“我是在心里疼。”
她看着他，
像被世界夺走所有力量。
半步封印区在这一刻停止扩张。
归卷悬停在顾长生前方，
像一扇等待被触碰的门。
她的手在门的另一端——
颤着、哭着、
却没有缩回。
她说：
——长生……
我想靠近你……
但……
我怕我一靠近……
你就会被卷进去……
我怕……
你被锁住……
我怕你……
痛……
我怕……
你消失……
我怕……
你忘……
我怕……
我怕……
她越说越哭。
顾长生胸口越痛越亮。
第三源线几乎裂开。
但他抬头——
用一种比世界更稳的声音说：
“那你靠过来。”
封印震碎一片。
她哭到声音都没了：
——长生……
我不敢……
我真的不敢……
我怕我一靠近……
你就被封印接住……
我怕……
我真的怕……
灰因哭着喊：
“顾长生！！
你现在一句话……
就能让她崩或者稳！！
你快说点什么！！
快啊！！！”
世界在抽搐。
半步封印区在闪烁。
她哭得像要碎。
顾长生轻轻伸手，
向前一寸。
但仍在允距线外。
然后他说：
“你怕，我在。”
封印光海瞬间静止。
她的哭声断住。
半步封印区停止扩张。
第三源线稳住。
顾长生缓声：
“你怕，我在。
你痛，我在。
你不敢靠近——
我就在你敢靠近的地方等你。”
光海开始发亮。
她抬眼。
第一次——
靠近了一步。
不是命拉她，
不是归卷推她，
不是情绪逼她。
是她自己。
归卷因此——
第一次向外主动开出一条“通路”。
半步封印区形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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