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力量庞大而狂暴,每一次无规律的冲击都带来撕裂般的剧痛。
他尝试着用师傅传授的周天搬运法门去引导,意念如丝,小心翼翼地缠绕上去。
然而,那狂暴的灵力洪流只是微微一滞,随即以更猛烈的姿态反扑,将他的意念冲得七零八落。
“呃…”胡一闷哼一声,额角瞬间渗出细密的冷汗,胸口烦闷欲呕。
他猛地睁开眼,急促地喘息着,右手下意识地抓紧了胸口的玉佩。
就在这时,玉佩紧贴的皮肤处,传来一丝极其微弱、几乎难以察觉的温热感!
不是玉佩本身的温润微凉,而是…一种仿佛被阳光晒暖的鹅卵石般的、由内而外散发出的暖意。
这暖意极其微弱,却如同投入滚油中的一滴冷水,瞬间打破了那淤塞灼痛的僵局!
胡一心中剧震,立刻再次闭目凝神。
这一次,他不再强行去引导那股狂暴的纯阳灵力,而是将全部心神都集中在胸口那枚玉佩之上,感受着那丝微弱却坚定不移的暖意。
嗡…
一股极其细微、却无比清晰的清凉气息,如同初春解冻的第一缕溪流,缓缓从玉佩中渗透出来。
它并非直接作用于那狂暴的灵力,而是浸润向胡一近乎枯竭、被痛苦折磨的心神。
奇迹发生了。
当这股清凉的气息触及他高度紧绷、如同即将断裂弓弦的精神核心时,那淤塞在经脉中、左冲右突的灼热洪流,仿佛被注入了一丝奇异的“粘性”。
它依旧炽热,依旧带着毁灭性的力量,但那种狂暴的、要将一切都撕碎的冲击力,竟然被稍稍安抚了一丝丝!
剧痛依旧,如同烈火灼烧着每一条神经末梢,但不再是那种要将灵魂都焚毁成灰烬的爆裂感,而是变成了…一种可以勉强忍受的、持续的高温炙烤。
虽然痛苦并未减轻多少,但至少,那悬在头顶、随时可能内爆的达摩克利斯之剑,似乎被一根极其纤细却坚韧的丝线,暂时悬住了。
胡一如同濒死的旅人抓住了唯一的救命稻草,死死攥着玉佩,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他贪婪地汲取着那微弱却至关重要的清凉与温润。
玉佩的光芒极其黯淡,肉眼在昏暗光线下根本无法察觉,只有胡一能清晰地感觉到,它正缓慢而持续地输出着那股稳定心神、抚平躁动的力量。
“有用…真的有用…”一股劫后余生般的庆幸涌上心头,但随即被更深的忧虑淹没。
玉佩的安抚效果,杯水车薪!
它就像在沸腾翻滚的油锅里滴入了一滴凉水,只能带来极其短暂和局部的缓解,根本无法真正疏导、炼化那淤积的庞大纯阳灵力。
那股力量依旧顽固地盘踞在经脉的关键节点,缓慢而持续地灼烧着他的生命力。更让胡一心惊的是,他能感觉到玉佩散发出的清凉气息,在持续输出中正缓慢地减弱。
这枚师傅留下的遗物,其内部储存的能量并非无穷无尽,如同一个正在缓慢消耗的电池。
“必须找到方法…”胡一咬着牙,汗水顺着额角滑落,滴在雪白的被单上,“彻底转化它…或者把它用掉…”他低头看着手中的玉佩,温润的触感此刻却重若千钧。
师傅留下的这件遗物,成了他此刻唯一的喘息之机,却也像一盏倒计时的沙漏,清晰地标示出他前路的窘迫与时间的紧迫。
骨刺的痒痛,经脉的灼烧,如同跗骨之蛆,啃噬着他的身体和意志。而解决问题的钥匙,或许在清虚子模糊的过去里,或许在那些玄奥的古籍中,或许…就在这所校园更深的阴影之下,在那栋传出恐怖低吼的旧实验楼里。
他迫切地需要一条出路,一条能将体内这淤积的“熔岩”化为己用,而不是将自己焚毁的道路。
病房里,只剩下少年粗重压抑的喘息声,和玉佩散发出的、几乎微不可察的温润光晕,对抗着无边无际的灼痛与黑暗。窗外的雨声,仿佛成了这无声抗争的背景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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