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渊站在藏书阁顶层,指尖划过古丹方边缘。他刚看完一卷残页,正准备离开,忽然听见楼下传来急促脚步声。
他没有回头,只是将玉简收回袖中,缓步走下阶梯。外面天色已亮,集市方向传来喧闹声。他知道,赵元不会就此罢休。那种人一旦失势,只会找更强的靠山反扑。
果然,半个时辰后,楚河在暗巷递来一条消息:赵元昨夜去了柳清瑶别院,跪了整整一炷香时间。
林渊眼神一冷。他知道这一步迟早会来。赵元手中无权无证,又被执法堂盯上,唯一能翻盘的方式,就是依附柳清瑶。而柳清瑶也不会放过打压他的机会。
他走出密道,换上旧袍,提着三个玉瓶走向外门集市。今天他要摆摊卖丹。
养气丹、隐气丹、护心丹各二十颗,全是最基础的道韵级。他不为赚灵石,只为让那些追随他的人看到希望还在。
摊子刚支好,人群就围了上来。
“真是林师兄!”
“我听说你炼的丹能让炼气六层直接突破!”
“给我一颗试试!我用三株青阳草换!”
林渊没说话,只把玉瓶打开一道缝,药香溢出瞬间,十几人同时吸了口气,脸上露出震撼。
就在这时,三道黑影从街角冲出。
他们蒙面持棍,动作迅猛,直接撞翻摊位。一人抢走装丹的玉匣,高喊:“血河宗要的东西,谁也别拦!”转身就跑。
现场一片混乱。弟子们惊叫四散,有人想追,却被推倒在地。
林渊站在原地,没动。
他看得清楚——那三人出手有章法,不是普通强盗。他们专挑装丹的匣子下手,其他东西碰都不碰。逃跑路线也经过计算,拐两个弯就消失在窄巷。
更关键的是,其中一人腰间露出半块黑色令牌,上面刻着扭曲的血纹。
魔修信物。
但他认得那纹路。是假的。仿得极像,但线条太规整,不像真正血河宗的手笔。
这是栽赃。
他还未开口,一道紫色身影已踏空而来。
柳清瑶落在场中,霜月剑悬于身侧,目光冰冷扫视一圈,最后定在林渊脸上。
“林渊。”
她声音不大,却压住了全场嘈杂。
“你勾结魔修,私通敌宗,该当何罪?”
周围弟子顿时安静。
有人看向林渊,眼里多了怀疑。刚才抢丹的人喊的是“血河宗”,而林渊一动不动,确实可疑。
林渊缓缓抬头。
他没有解释,也没有争辩,只是看着柳清瑶的眼睛。
“柳师姐。”他说,“你这么急着定我的罪……是不是怕我活着,说出什么不该说的事?”
柳清瑶瞳孔微缩。
她没料到林渊会反问。但她很快恢复镇定,冷笑一声:“你还敢威胁我?魔修当众抢你的丹,留下信物,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想狡辩?”
林渊依旧平静:“人证是谁?哪个弟子看清了他们的脸?还是说……你早就知道他们会来?”
这话一出,围观者中有几人 exchanged 眼神。
确实奇怪。魔修抢丹,偏偏柳清瑶立刻出现,连质问的话都像准备好了。
柳清瑶脸色微沉,但语气更厉:“你不追贼,不报执法堂,反倒在这里胡搅蛮缠!若你清白,为何不追?”
林渊笑了下。
“我追?”他淡淡道,“三条街外埋着陷魂阵,再往前五十步有噬灵网。你觉得我是去抓贼,还是送死?”
众人一愣。
陷魂阵?噬灵网?谁会在集市布这种杀阵?
柳清瑶眼神闪了下,但马上喝道:“满口荒唐!你以为编个理由就能脱罪?今日之事,我会禀明执法堂,彻查到底!”
她说完,转身欲走。
林渊却突然开口:“赵元呢?”
全场一静。
柳清瑶脚步顿住。
“你说赵元。”林渊环视四周,“他昨晚丢了主药,今早却不见人影。是他派的人动手,还是你借他的手做事?”
没人回答。
但角落里一道灰影迅速退入小巷。
林渊看在眼里,没点破。
他知道赵元就在附近。这种事,他绝不会亲自露面。
柳清瑶冷声道:“你不要转移视线。今日你若交不出丹药,拿不出证据,执法堂自会给你定罪。”
林渊点头:“好。我等执法堂来。”
他弯腰捡起一个空瓶,轻轻擦去灰尘,放回怀里。
人群还在骚动。有人相信他,有人动摇,更多人在等结果。
柳清瑶带着两名内门弟子离去,背影挺直,仿佛胜券在握。
林渊站在原地,手指轻抚玉瓶边缘。
他知道,这一局不是结束,而是开始。
赵元和柳清瑶联手,说明他们已经怕了。怕他继续拉拢外门,怕他动摇宗门格局。
所以他们要用最狠的方式——毁他名声,断他根基。
但这也意味着,他们不敢正面交锋。
只能靠阴谋。
林渊收起剩下的丹药,转身走向街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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