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那滴神魂之血融入掌心的瞬间，宁凡便感觉到，自己与这头巨兽之间，建立起了一种牢不可破的精神链接。
他能清晰地感知到土麒麟此刻所有的情绪——痛苦、恐惧、绝望，以及一丝微弱的、不敢表露的怨恨。
他甚至只需要一个念头，就能引爆这滴神魂之血，让这头麒麟当场魂飞魄散。
“很好。”
宁凡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收回手，目光扫过地上的两头麒麟。
一头趴在地上，头顶鲜血淋漓，身体还在微微抽搐，如同斗败的公鸡。
另一头则缩在角落，把头埋得更深了，巨大的身体抖得像筛糠。
“起来。”
宁凡对着土麒麟，淡淡地吐出两个字。
土麒麟那庞大的身躯猛地一颤，顾不上头顶的剧痛，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低垂着头颅，不敢与宁凡对视。
宁凡这才将目光投向它们，开始发布自己的第一个命令。
“现在，立刻动身，前往大夏东域。”
两头麒麟都抬起头，眼中带着疑惑。
“按照五行方位，东域属木。”宁凡的声音不带一丝波澜，“不出意外，五行麒麟中的木麒麟，就在东域的某个地方。”
“你们的任务，就是找到它。或者，找到任何与它相关的线索。”
“我很快也会前往东域，处理一些事情。”
宁凡的目光在它们身上扫过，语气变得冰冷。
“在我抵达东域的时候，我希望，能听到一个让我满意的结果。”
这番话，没有明说后果。
但言语中的威胁，让两头麒麟同时打了个寒颤。
土麒麟庞大的身躯抖了一下，连忙低下头，用沉闷的声音回道：“遵命，主人！”
冰麒麟也赶紧点头，生怕慢了一步，下一个倒霉的就是自己。
“很好。”
宁凡对它们的反应还算满意。
他要的不是忠心，而是畏惧。
只有深入骨髓的恐惧，才是最可靠的缰绳。
“去吧。”
他挥了挥手，像是驱赶两只苍蝇。
交代完所有事情，宁凡没有丝毫停留，转身便准备离开。
对他来说，收服土麒麟，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插曲，一个计划中的步骤。
他甚至懒得多看这两头神兽一眼。
“记住，不要让我失望。”
话音未落，他的身影已经彻底消失在了洞穴之中，仿佛从未出现。
两头麒麟，面面相觑，久久无言。
空气中，只剩下土麒麟粗重的喘息声，和头顶伤口传来的阵阵剧痛。
过了许久，还是土麒麟率先打破了沉默。
它看着宁凡消失的方向，巨大的眼眸中充满了劫后余生的恐惧和无法理解的困惑，声音干涩地向冰麒麟问道：
“他……他到底……是什么东西？”
它实在想不出用什么词汇来形容刚才那个男人。
怪物？魔神？
似乎都不足以概括其恐怖的万一。
冰麒麟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仿佛要把刚才积攒的所有恐惧都吐出来。
它看了一眼土麒麟的惨状，眼神中带着一丝同情，摇了摇头，用一种近乎梦呓的语气说道：
“你只需要知道，那天晚上，他一拳就打爆了皇室那个洞天境大长老的命相。”
土麒麟傻了。
它猛然想起了，那个夜晚出现的蒙面黑衣人。
那个以一人之力，屠杀五名天人境，重创洞天境大长老的神秘强者！
一个让它都感到心悸的念头，浮现在脑海中。
它声音颤抖地问道：“他就是……那个闯进皇宫，把我的禁制打破的人？”
“不然呢？”
冰麒麟瞥了它一眼，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个白痴。
“你真以为，凭你自己那点蛮力，就能挣脱夏九渊布下的阵法？那上面的每一道符文，都是用大夏龙气亲自刻画的，别说是你，就算你再强十倍，也休想撼动分毫。”
“是他用一把铁剑，轻描淡写地就切断了所有阵法的核心节点，你才能脱困。”
冰麒麟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敬畏。
“如果不是他，你现在还被锁在那暗无天日的假山底下，做什么飞升上界的白日梦呢。”
原来……是这样。
原来，那个将它从百年囚笼中解救出来的恩人，和刚才那个将它打入无边地狱的魔神，竟然是同一个人！
这个认知，让它的心情变得无比复杂。
再回想起自己刚才那番“土鳖”、“不知天高地厚”的狂言，土麒麟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自己那点可怜的骄傲，在对方面前，简直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百年苦修，自诩神兽，天生通晓法则……
结果呢？
在那个男人面前，连一招都走不过，像个蝼蚁一样被随意拿捏，连最引以为傲的保命神通都成了摆设。
“呵呵……”
土麒麟发出一声悲凉而自嘲的苦笑。
“原来……我才是一直坐在井里，看着天的那只可怜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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