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方首领在我“以势相逼”下,最终同意暂时休战,并依言在众多修士与海兽的“见证”下,立下了初步的天道誓言。
誓言大致内容是:在成功探索海神碑并获得其认可或妥善处置前,三方不得以任何形式直接或间接加害于我(安长)及我的东域同伴。在获得海神碑相关遗泽或宝物后,需根据各方出力多少,商议公平分配,不得恶意侵吞或挑起战端。若违背誓言,则心魔缠身,修为永无寸进。
天道誓言对高阶修士有一定的约束力,虽非绝对,但也足以让三人暂时收敛最直接的杀意。毕竟,谁也不愿轻易赌上自己的道途。
誓言立下,气氛稍缓。但无形的警惕与隔阂依然存在,三方人马泾渭分明地占据着巨舰甲板的不同区域,彼此间眼神交错,皆带提防。
章横吩咐几名护卫堂修士在甲板边缘警戒,防备那些安静得诡异的匍匐海兽。白姓老者(他自称白沧海,银涛门外事长老)则让门下弟子开始清理甲板上的海兽尸体和血迹,并检查巨舰其他可能存在的舱室。徐狂的人则大喇喇地坐在一堆残破的船帆上,擦拭兵器,眼神不时瞟向船首的海神碑和我。
我、陆乘风、秦岚等人聚在靠近船首的一处还算完好的舷墙边。云逸带着琴心和慧真也靠了过来,炎昊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走了过来,站得稍远,但态度表明他与我们暂时同进退。
“安长老,那海神碑上的文字……”云逸低声询问,眼中带着探究。其他人也看向我。
“我也不懂那种古文字,”我实话实说,“但意思直接映入了脑海。似乎需要‘圣血’和‘混沌’之力作为引子,才能继承所谓的‘遗泽’,并换来这片海域三百年的安宁。”
“圣血……”秦岚蹙眉,“指的是什么?混沌……又是指你的体质或那枚珠子?”
我点点头:“大概率是。混沌珠与我的圣体之力,似乎能引起海神碑的反应。但它所谓的‘承泽’具体是什么,如何操作,一概不知。”我顿了顿,“而且,那‘三百年安宁’……更像是一种‘交换’或者‘契约’。”
“契约?与谁?这碑?还是碑后面代表的某种存在?”陆乘风沉声道。
这也是我最疑惑的地方。海神碑明显是死物,却又仿佛拥有某种残存的意志或规则。它要“圣血”和“混沌”做什么?所谓的“遗泽”又是什么?付出这些,换来三百年海域安宁,听起来像是某种镇压或守护的代价。
“不管怎样,现在你是关键,”炎昊忽然开口,语气复杂,“那三个老家伙盯着你呢。就算有誓言约束,一旦真有什么好处,他们翻脸比翻书还快。”
“我知道,”我平静道,“所以,我们需要主动权。”
“你想怎么做?”云逸问。
我看向那块沉寂的黑色石碑,又看了看手中温润的混沌珠。混沌珠传来的渴望感更清晰了,它渴望碑中蕴含的那种古老的水之本源力量,那种力量似乎能促进它的“演化”。
“我打算……尝试与它沟通。”我说。
“太冒险了!”秦岚立刻反对,“未知的东西最危险,万一那碑里藏着什么上古残魂或者陷阱……”
“但这是唯一可能打破僵局、获取主动的方法,”我打断她,“我们不可能一直在这里耗下去。时间拖得越久,变数越多。章横或许还能顾忌岛主,但那白沧海和徐狂,未必有耐心。而且……外面那些海兽,不可能一直这么安静。”
众人看向周围。那些匍匐的海兽虽然安静,但数量众多,其中不乏金丹级的存在,像是一颗颗不稳定的炸弹。
云逸沉默片刻,叹了口气:“安长老说得对。被动等待更危险。你需要我们怎么配合?”
“帮我护法,”我说,“在我尝试与海神碑沟通时,不要让任何人打扰我。尤其注意那三个人的动向。”
“好。”云逸点头,其他人也纷纷应下。
我走到海神碑前,盘膝坐下,与石碑保持着一丈的距离。混沌珠被我托在掌心,置于膝上。
章横、白沧海、徐狂三人的目光立刻聚焦过来,带着紧张、期待和审视。
我没有理会他们,闭上眼睛,调整呼吸,心神缓缓沉入丹田圣源之中。
圣源缓缓旋转,九条圣脉流淌着精纯的混沌之力。我尝试着分出一缕最温和、最纯粹的圣源之气,混合着一丝神识,通过掌心,缓缓注入混沌珠。
混沌珠微微一颤,表面的灰光变得柔和而深邃。它仿佛成了一个放大器,将那缕融合了神识的圣源之气,转化为一种更高层次、更贴近“本源规则”的波动,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一圈圈地荡漾开去,轻柔地触碰向面前的海神碑。
起初,没有任何反应。海神碑依旧冰冷沉寂。
我不急不躁,持续输出着圣源之气,同时用心去感受混沌珠传递回来的、来自海神碑那一侧的细微“涟漪”。
渐渐地,我“听”到了一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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