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奇特的是,当这颗暗金骨珠被取出时,我丹田内那两枚正在共鸣的核心碎片,其感应骤然变得极其剧烈!不再是警示,而是……一种极其复杂的情绪混合体:强烈的排斥与净化欲望,却又夹杂着一丝难以言喻的、仿佛同源相斥又相吸的悸动!仿佛这颗骨珠,既是污秽的核心,又蕴含着某种与“混沌之种”同等级别的古老本源碎片!
“这是……”云逸倒吸一口凉气。
“老子砍断那畜生触手时,从它触手核心的骨髓里挖出来的。”屠刚死死盯着掌心的骨珠,眼中闪烁着凶光与困惑,“这东西……邪门得很!拿着它,老子脑子里就不停响起各种混乱疯狂的嘶吼和幻象,心火躁动,杀意沸腾,连伤口愈合都变慢了。但它散发的力量波动……又他娘的强得离谱!而且……”
他猛地抬眼,目光如炬,逼视着我:“小子!老子拿出这东西的时候,你身上的气息波动得最厉害!你是不是知道这是什么玩意儿?!”
我强忍着丹田内碎片共鸣带来的冲击,深吸一口气,沉声道:“晚辈并不确切知道此物来历。但根据晚辈传承所知,上古时期,‘混沌之种’破碎时,其核心本源化作数枚碎片散落,而主体被污染坠落,形成了黑潮渊眼。污染的主体中,除了污秽意志(渊主),还可能残留着一些‘混沌之种’破碎时崩解的、被污染扭曲的其他‘本源物质’……比如,某种强大生物遗留的、被污染的遗骸核心,又或者,是渊主以污染之力凝聚的‘锚点’或‘信标’。”
我顿了顿,指向那颗暗金骨珠:“此物散发的气息,既有与黑潮同源的污秽邪恶,又有一股极其古老、强大的生物本源残留,且与晚辈所持有的‘碎片’产生了强烈共鸣。晚辈推测,它极有可能是‘混沌之种’破碎时,被卷入污染核心的、某位上古强大存在的遗骸精华所化,经过漫长岁月的污染侵蚀与渊主意志浸染,变成了如今的模样。可以称之为……‘污秽源骨’。”
“污秽源骨……”屠刚咀嚼着这个词,眼中凶光更盛,“也就是说,这玩意儿既是宝贝,也是祸根?既能提供强大的力量,也会污染持有者的心神,甚至可能成为渊主定位或施加影响的媒介?”
“理论上,是的。”我点头,“但它蕴含的古老生物本源力量,或许也能被提炼或利用,前提是能抵抗或净化其附带的污秽。”
“提炼?净化?”屠刚冷笑一声,“说得轻巧!这东西的污秽等级,比老子见过的任何黑潮怪物都要高!连老子拿着它都觉得心浮气躁,杀意难控,换个人,恐怕早就疯魔了!你们碧波岛号称擅长水元净化,有办法?”
我略一沉吟。混沌圣源对净化污秽有奇效,但能否处理这等级别的“污秽源骨”,我也没有十足把握,尤其是此物似乎还与核心碎片有着某种特殊联系。而且,在屠刚这等人面前贸然暴露过多圣源奥秘,风险不小。
“晚辈或有方法可以一试,但需要时间准备,且不敢保证一定成功。”我选择了一个相对保守的回答。
屠刚盯着我看了半晌,忽然咧嘴,露出一个有些狰狞的笑容:“行!你小子有点门道,起码比老子手底下那些只会砍人的夯货强!这玩意儿……”
他掂了掂手中的骨珠,眼神变幻,似乎在权衡利弊。最终,他做出了决定。
“这玩意儿,放老子这儿就是个定时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把老子或者手下兄弟变成只知道杀戮的疯子。但你小子既然说可能有办法,那老子就赌一把!”
他将骨珠递到我面前,眼神凶狠:“这东西,暂时交给你保管!老子不管你用什么办法,给老子把它上面那些乱七八糟的污秽玩意儿清理干净!如果能提炼出里面的有用力量,老子要分七成!剩下的三成,就当是给你们碧波岛这几个小崽子压惊和救命的报酬!”
这分配方式霸道至极,但也在情理之中。毕竟骨珠是他拼着重伤抢来的,而且我们确实欠他救命之恩。
我没有立刻去接,而是看向云逸三人。他们眼神交流,微微点头。
“可以。”我伸出手,掌心浮现出一层淡淡的、几乎看不见的灰蓝色净化光膜,然后才接过那截冰冷的骨珠。
骨珠入手瞬间,一股更加狂暴、混乱、充满恶意的意志冲击,如同潮水般顺着接触点涌入我的手臂,直冲识海!脑海中顿时幻象纷呈:无边黑暗的深渊、蠕动扭曲的巨大阴影、无数生灵绝望的哀嚎、以及一声声低沉、威严、却又充满邪异诱惑的呼唤……
“哼!”我冷哼一声,混沌圣源瞬间运转到极致,丹田内两枚核心碎片同时光华大放!一股更加浩瀚、古老、纯粹的净化与守护意志,从我圣源深处、从那净化之光的传承中升腾而起,如同坚不可摧的堤坝,牢牢挡住了污秽意志的冲击!
灰蓝色的净化光膜如同活物般蔓延,将整颗骨珠包裹,与那些蠕动的暗红纹路和暗金光芒激烈对抗,发出细微的“滋滋”声。骨珠在我掌心剧烈震颤,仿佛活物般想要挣脱,但在圣源的压制下,终究渐渐平复下去,表面的暗红纹路光芒也黯淡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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