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曲的守护者首领敖镇,彻底失去最后一丝清明,化作纯粹的渊化怪物,拖着巨型石斧,裹挟着腥臭污秽的黑气,如同海底魔神般追来。每一步踏下,洞窟都为之震颤,淤泥与碎石四溅。它身后,数十双碧绿鬼火疯狂摇曳,如同追逐猎物的狼群。
“快!上船!立刻启动最大灵源!”韩枫嘶吼着,率先冲到“潜蛟三号”船舷,纵身跃入紧急开启的舱门。我们紧随其后,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进船舱。最后两名殿后的镇海宗弟子,被几条从侧面扑来的守护者骨爪抓住脚踝,发出凄厉惨叫,瞬间被拖入黑暗,碧绿鬼火一闪,便没了声息。
“关门!启动!”韩枫目眦欲裂,却毫不犹豫地按下紧急闭锁和启动法阵。
“轰——!”
勘探船尾部喷射出耀眼的蓝白灵焰,船体如同离弦之箭,猛地向前窜出!船舱内众人东倒西歪,耳畔传来船壳被后方追来的污秽能量弹和碎石撞击的“砰砰”闷响。
舷窗外,那庞大的渊化首领身影迅速变小,但它那充满毁灭与不甘的咆哮,依旧隔着海水和船体,隐约传来,震得人心神摇曳。
直到驶出洞窟水道,重新回到相对开阔的深海域,追兵的身影彻底消失,警报解除的嗡鸣响起,船舱内才响起一片劫后余生的沉重喘息和压抑的呜咽。
损失了三名队友(一名散修,两名镇海宗弟子),其余人多多少少带伤。气氛沉痛而压抑。
韩枫面色铁青,检查了船只损伤和人员情况后,立刻通过紧急通讯法阵向黑岩岛基地汇报了情况,并请求接应。随后,他沉默地走向一旁,开始处理手臂上一道被污秽黑气侵蚀的伤口,脸色因祛除污秽的痛苦而微微抽搐。
我们没有说话,各自服下丹药,默默调息。我体内的伤势不轻,强行融合银白残片、催动净海令与潜龙令共鸣,又硬接了敖镇一击余波,混沌金丹都黯淡了不少,经脉隐隐作痛。但收获也是巨大的——不仅净海令碎片融合增强,得到了“源之契印”的关键线索,更对“海眼之契”和上古那场守护之战,有了更直观的认知。
“归墟暗面……源之契印……”我心中反复咀嚼着这两个词。
勘探船在深海中安静地航行着,只有动力法阵低沉的嗡鸣和船体破水的细微声响。没有人交谈,只有沉重的呼吸和偶尔伤口牵动的吸气声。
数个时辰后,勘探船安全返回黑岩岛港口。码头上早有严长老和数名镇海宗执事等待,脸色都不太好看。显然,韩枫的紧急汇报已经让他们知道了沉蛟渊的凶险和损失。
我们所有幸存者被带下船,立刻接受了简单的检查和问询。重点自然是关于石殿内的发现、那块“消失”的银白残片、以及那恐怖的渊化守护者首领。
我们早已统一口径:银白残片在激战中被渊化首领的力量波及,可能损毁或落入乱流不知所踪;至于那些守护者的异状和突然爆发的首领,我们则归结为触碰了石殿内残存的未知禁制。这个解释虽然牵强,但在那种混乱情况下,倒也说得过去。毕竟,除了我们,没人清楚我触碰残片后与敖镇那短暂的意念交流。
严长老和文长老仔细盘问了每一个人,尤其是我们这几个最后接近祭坛的人。我和陆乘风的回答滴水不漏,加上身上确实有硬抗攻击的伤势,倒也没有引起过多怀疑。只是文长老那锐利的目光,在我身上停留的时间略长了一些,让我心头微凛。
最终,镇海宗将此次事件定性为“遭遇强力渊化生物及古禁制反噬”,属于探索中的高风险意外。对死伤者给予了抚恤,对我们这些幸存者,则给予了额外的贡献点作为补偿和封口费,并严令不得对外泄露具体细节。
我们拖着疲惫的身躯,返回了那简陋的洞府。
布下隔绝阵法后,我们才真正松懈下来。
“太险了。”云逸后怕道,“那守护者首领,若是完全体,恐怕我们一个都回不来。”
“它原本是守护誓约的英雄。”陆乘风语气沉重,“却被污染折磨成那般模样……这黑潮,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敖镇说,它是‘海眼之契’在此支点的镇守,黑潮侵蚀了契约。”我缓缓道,将敖镇透露的信息,以及净海令碎片融合后的新变化,详细告诉了三人。
“海眼之契……镇、净、源三副印……归墟暗面……”秦岚消化着这些信息,“所以,我们现在不仅需要继续找净海令碎片,还必须找到‘源之契印’,才能定位并开启真正的‘海眼’,完成那上古契约,彻底净化黑潮?”
“恐怕是的。”我点头,“而且,‘源之契印’在‘归墟暗面’,那是星坠海沟更深、更危险的区域。我们现在连沉蛟渊这样的外围支点都差点折在里面……”
“镇海宗的舰队,下一步恐怕会尝试向更深处探索。”云逸分析道,“出了沉蛟渊这档子事,他们肯定会调整策略,要么调集更强力量清剿,要么寻找其他相对安全的入口。我们或许可以继续跟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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